“是啊。”李叔也笑笑:“現在天天都這樣呢。”

秦悅的手,將包帶抓得更緊,可表麵還要裝得若無其事:“哦,我也不過是最近請假太多,想來問問,銷售上的情況。”

“這你不用擔心,最近剛接了金盛的大單子,業績不愁。”李叔如今,寧願秦悅長期請假,盡量少出現在陸正南麵前。

他的態度,讓秦悅尷尬,但不好發作,隻得敷衍了幾句,便離開了公司。

回去的路上,她想起李叔說的,陸正南天天陪葉初曉吃飯,心情極度煩躁。

若是陸正南和葉初曉的感情不變,那她的功夫,就全白費了。不行,即使葉初曉不找她,她也得主動出擊……

到了周末,陸正南出差去了外地,要到下周才能回來。秦悅打聽到這個消息,準備萬全之後,便將電話,打給了葉初曉。

今天盛璿和項岷也過來雲水閣了,說是聚會,其實是想陪伴寬慰葉初曉。

她懂得他們的心思,也盡量顯得開心,正在熱鬧間,家裏的電話卻響了。

她正忙著收拾桌子,盛璿幫著接起:“喂,請問找誰?”

聽出來是盛璿的聲音,秦悅愣了愣,但最終還是開口:“我找葉初曉。”

盛璿對秦悅的聲音同樣印象深刻,一聽清就毛了,語氣不善地反問:“你找我四嫂幹什麼?”

項岷發現不對,也湊過來悄聲問:“誰啊?”

盛璿使了個眼色,他頓時明白過來,擔憂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葉初曉。

他們這種鬼鬼祟祟的樣子,引起了葉初曉的注意,她一邊擦手,一邊往這邊走過來:“誰來的電話?”

“四嫂你不要接。”盛璿慌張地想把話筒往身後藏。

而這個動作,更讓葉初曉確定,那一頭的人是誰,走到跟前站定,眼神淡定:“給我。”

盛璿不得已,隻得緩緩把電話遞給她。

“秦悅吧?”她開口的第一句,就直接點明對方的身份。

秦悅在那頭一愣,過了兩秒才接話:“是,今天……有空嗎?”

“有啊。”葉初曉回答的語氣很輕鬆:“怎麼了?”

“能不能出來……我們聊一聊。”秦悅的聲音,故意壓得很低,似極為猶豫。

“好的,你定時間地方。”葉初曉爽快地答應,盛璿和項岷麵麵相覷。

等電話掛斷,葉初曉笑笑:“我要出門一趟,你們先自己在家玩會兒。”

並沒刻意打扮,她就這麼穿得平平常常的出門。

“四嫂應該把自己弄得高貴動人,打擊死那個女的。”盛璿憤憤不平地嘀咕。

“我們還是跟過去看看吧。”項岷擔心地建議。

盛璿同意,兩個人也悄悄跟在葉初曉後麵離開……

到了和秦悅約定的咖啡廳,上了二樓,遠遠便看見她坐在窗邊,托著腮,側麵的角度看起來很憂傷。

見到她,秦悅似乎受了驚,表情又是一片慌亂:“對不起,初曉……其實我也不想……不想這麼貿然地約你出來,但是……”

女人看女人,遠比男人看女人更透徹,葉初曉的眉尖,微微一挑:“沒關係,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秦悅有些不適,但戲還是繼續照台本演下去,低下頭,楚楚可憐地握著咖啡杯:“我想……正南大概也跟你說了吧……我……懷了他的孩子。”說到最後時,她飛快地抬起眼,看了一下葉初曉,想看對方臉上,有無痛楚的神情。

但是很遺憾,葉初曉仍然是一派平靜:“嗯,他說了。”

這跟秦悅原本的排演有些差別,戲有點不好接了,她隻好幹笑了一聲:“是嗎?”

“他說是喝醉了,意外發生的。”葉初曉漆黑的眸子裏,似有幽暗的波光。

秦悅心裏一刺,咬緊了下唇,逼出淚水來:“他說是意外嗎?可是……可是我不覺得是那樣……”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葉初曉的語氣,似十分體諒。

“我愛他……”秦悅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葉初曉,盈盈淚光看起來很可憐:“在杭州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了他,所以我才不惜放棄一切,過來跟隨他。這一次,雖然他說是意外,可我……我是心甘情願的……這個孩子……即使他不要……我也不會放棄……”到最後,秦悅已經哭得連說話都斷斷續續。

葉初曉安靜地聽她訴說,始終不作聲,直到她該表達的都表達完,才幫她提煉了一句“中心思想”:“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你要留下來是麼?”

秦悅的眼底,刹那間劃過一道狠絕的冷光:“是。”

葉初曉凝視著她良久,緩緩點頭:“好。”

秦悅的指尖,輕微一顫,她在期待,這個女人的被迫讓步。

“這樣吧,”葉初曉沉*了一下,似乎在仔細思慮:“孩子呢,你要是實在想生也可以生,等生下來之後,我們去做個親子鑒定,要確定是正南的孩子,你要放心呢,就交給我帶,我會像對親生孩子一樣對他的。要萬一不放心要自己帶呢,到時候撫養費教育費我們這邊都會出,哦,對了,你現在懷孕的營養費,我們也會補給你。”

她的這一長段話,讓秦悅目瞪口呆,幾乎消化不了其中的意思,等終於反應過來,幾乎忍不住想破口大罵——這女人瘋了吧?瘋了吧!!

但葉初曉卻明顯沒有瘋的跡象,好整以暇地喝著咖啡。

秦悅死死地盯著她,最終霍然起身,憤而離去。

而葉初曉還在後麵輕飄飄地送過去一句:“你走慢點哦,小心動了胎氣。”

秦悅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此時,在不遠處的隱蔽角落裏,盛璿正豎起大拇指,對項岷擠眉弄眼:“看到沒?四嫂這才叫做真正的正室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