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他都不敢像往常一樣,打電話給她。而一整天沒接到他電話的她,怕他出了什麼事,在臨睡前將電話撥了過來。
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幾乎不敢去看屏幕上,她的名字。
但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可想而知,電話那一頭的她,心中的擔憂。他終於咬牙接起。
“沒事兒吧?怎麼一天連條短信都沒發過來?”她著急地問。
他閉了閉眼睛,壓低了聲音回答:“沒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又浮現起早上醒來時的情景,愧疚讓心抽緊,不自覺地吐出那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葉初曉一怔,反問。
陸正南即刻回過神來,張了張嘴,到最後,卻還是隻能選擇勉強圓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昨晚出去喝多了酒,所以今天昏睡了一天。”
葉初曉“哦”了一聲,終於放下心來,隨即又責怪:“你呀,平時盡量少喝點酒,身體不要了?”
她的關心,更讓他愧疚難忍,隻能一再“嗯”,“嗯”地回答,什麼話都不敢說。
“好了,頭還是疼吧,你早點睡,實在疼,就自己揉揉太陽穴。”她到底還是心疼他,不再埋怨,囑咐他休息。
“好,你也早點睡。”他聲音沙啞,掛了電話,靠在沙發上,許久,才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望著*頭的照片,怔神許久……
接下來的幾天,陸正南借口在忙個大項目,和葉初曉的電話總是很快便結束。她體諒他如今正是重新起步的階段,並不怪他,隻囑咐他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陸正南隻覺得天天都處在煎熬之中,數度恨不得幹脆坦白,可話到嘴邊,卻始終開不了口,怕傷害了她。
而另一邊,秦悅自那天之後,電話便一直關機,始終打不通,也讓他擔心。
一周後的某個早上,陸正南剛召集了眾人開會,會議室的門卻忽然被推開,秦悅抱著文件夾站在門口。
陸正南一愣,她卻遠遠地對他點了點頭:“抱歉,我遲到了。”隨後便坐到她慣常的位置上,神情也一切如常,仿佛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怔了片刻,也收斂心神,示意會議繼續。
當開會結束,其他人陸續走出會議室,秦悅也正要走,陸正南出聲叫住她:“秦悅,你等等。”
她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麵對他,眼神平靜:“陸總還有事嗎?”
“之前……”陸正南艱澀地開口,可話還沒說,就被她打斷:“之前的事,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
說完,她笑了笑,步調平穩地走向門外。
陸正南坐著沒動,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許久,才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街景,眼神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