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正南回答說在機場,秦悅一愣:“你要走了?”
“不是,送初曉。”陸正南的話,讓秦悅頓時心中竊喜,卻沒有表現出來,隻平淡地應了聲:“好,那待會兒見。”
當陸正南回到公司,秦悅果然在他辦公室裏等。
她在他對麵坐下,再次把昨天的那資料遞給他,長長歎了口氣:“正南,我是真的想跟你合作。你知道的,一個單身女人做生意,有多麼難,這兩年,多虧有你幫忙,我才能稍微輕鬆點。你走了之後,我根本力不從心,之前跟你談崩了的那個力維的曾總,還到處暗中造謠生事,業務更少。我是真撐不住了,而且你看,我也已經快三十的人了,”她自嘲地苦笑:“到現在還沒個著落,如今我就想有個踏踏實實的環境,能放鬆點,也把個人問題解決解決,你就當幫我的忙行嗎?”
她如此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一番話,說得陸正南也默然。生意的確不好做,而且力維那事,他也有責任,但最關鍵的,是當初他那樣落魄的時候,秦悅幫了他,這個恩情,他不能不記。
過了許久,他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那委屈你了。”
“不委屈,”秦悅驚喜地笑:“你放心,如果你將來做大了,對這股份有什麼想法,你就按現在這錢數還給我,隻當我是借給你的就行,我不會礙你的事。”
“這話怎麼說的?”陸正南無奈:“那你管銷售部吧,做業務這塊兒,你也熟悉。”
“我會盡心盡力地做的,陸總放心。”秦悅即刻乖巧地改口。隻要能留下來,別說管銷售部,就算當個打雜的,她也照樣會同意。
陸正南隨後召集公司人員開會,將秦悅介紹給他們,包括之前在杭州幫他的事也提了,在座的人,都是陸正南的死忠,聽說秦悅幫過她,自然也多了一份另眼相待,氣氛友好。
秦悅的辦公室,被安排在陸正南的隔壁,當她跟其他人寒暄完,進了自己辦公室關上門,走到窗邊,抱臂看著外麵的繁華街景,唇角微微彎起。
她終於,又在他身邊了,隻隔著一堵牆的距離。
不過他和她之間真正的牆,是葉初曉。想到這裏,她的眼神又凝了凝……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秦悅狀似無意地問陸正南:“早上你說送初曉去機場,她去哪兒了?”
“孩子病了,她回去看看。”陸正南隨口答道。
孩子?秦悅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小心地試探:“你跟她的孩子。”
陸正南不想過多提起自己的私事,隻含糊地應了一聲。
但秦悅卻從他的神色裏,覺得事情大約並不那麼簡單,但她聰明地選擇適可而止,不再繼續追問,轉而討論業務上的事,就此轉移了話題。
反正如今已經到了他的地盤上,以後想要打聽他的事,並不難。
秦悅就這樣留了下來,過去的老板架子,她已經全部收斂了起來,謙虛謹慎,逢人開口笑,在公司裏口碑不錯。而為了讓她熟悉這邊的客戶,陸正南出去談生意時,也常帶著她。她跟在他身邊,發現這才是真正的陸正南,運籌帷幄,腹黑霸氣,有讓人臣服的特質。
這樣的陸正南,越發讓她癡迷,以致於每晚躺在床上時,一想到他,就覺得心中似乎生出癢來,強烈地想要擁有他,獨占他,再不許其他任何女人染指。
可她知道,她必須忍。
如果跨越了朋友之間的那條界線,那她在他身邊,必定無法再待下去。
想要得到,就要步步為營,不能著急。
她掩飾得極好,而陸正南又從沒有放過心思在她身上,所以也並未在意。
陸正南如今,除了公司的業務,唯一掛心的,就是葉初曉。
葉初曉那天回到香港時,米粒兒已經住院,高燒不退,醫生說,一方麵是感冒,一方麵也是和當初車禍的後遺症有關,孩子的大腦受過重創,必須好好照顧,以免引發其他問題。
葉初曉聽了心中愧疚不已,將兩個孩子單獨留在家,哪怕有傭人,也到底不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