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風袖袖親眼目睹洪澇淹沒整個村子的情景。
她站在半山腰上,任由狂風肆意,渾身發抖,看著山底下的所有的東西,全部毀滅。
“家……家……”她囁嚅著嘴唇,瑟瑟顫抖。
一時之間,什麼都沒了……她努力的控製情緒,滿腔的悲傷無處宣泄,隻能怯怯的站在那裏,淚水在眼眶打轉。
那一年,村子裏補償給他們一人三萬塊,風袖袖拿著那包沉甸甸的錢,回眸看了看自己年邁的父親,毅然決然的帶著他去了京市。
風袖袖想著,哪怕自己辛苦點、累點,隻要收入穩定,就能養活父親。
打著這個念頭,她幹了很多工作:快遞、收銀員、送報紙、掃大街……
她掰出手指算算,興許幹了十幾分工作,但到頭來,一分錢沒有存下。
2017年,是個契機,風袖袖通過工作認識了好友蘇青,在蘇青的指引下,她開始接觸網絡,幹起了吃播的行業。
風袖袖長得好看,按照現在的話說,典型的美人兒,大大的杏眼、秀挺的鼻梁,櫻紅的嘴唇,跟一般的農村人比起來,實在是天壤之別。
風袖袖心裏頭清楚,自己模樣不差,要是將來能嫁個好人家,也許就能擺脫這種厄運。
“你真的要去啊?那人家鑽石王老五也不會在網上約炮啊。”
蘇青站在一旁抽著煙,一副嫌棄的模樣。
這也不能怪她,這一周,風袖袖隻要上直播間,就有一個土豪給她刷禮物,今天直接刷了一萬。
風袖袖想著,連刷禮物都能刷一萬塊,指不定家裏特有錢。
“我家什麼情況你也知道,來京市這麼久了,一分錢沒存下不說,還倒貼了不少錢,我不想到了限期,還身無分文。”
風袖袖口中說的限期,指的是父親的限期。
人老了,很多事也就不方便了,她總覺得,自己多賺一點,父親就能多活一天,用身體還錢,用錢換命,這筆買賣怎麼算,都是劃算。
談話最後,土豪給她發了酒店的地址和房號。
當天晚上,風袖袖將自己打扮了一番,換上剛買的新衣服,赴約園洲酒店。
說是赴約,更像是賣身。
風袖袖站在酒店門口,站了足足十分鍾。
這十分鍾裏,她想了很多,比如婚姻、比如未來。
可是她越想,就越覺得這些東西跟自己根本就不沾邊,未來都是黑暗的,何談婚姻?
難道她還期盼著真的有個土豪娶她?這種劇情,電視劇裏能見,現實生活不能見。
風袖袖苦笑一聲,邁著步伐走進了酒店。
1023號房,風袖袖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按下了門鈴。
門開了,鑽石王老五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身材高大,模樣英俊。
他下半身裹著浴巾,身上還滴著露水。
風袖袖打了一個招呼,就被男人給抓了進去。
她輕輕尖呼一聲,就被那個男人給壓在身上。
雖說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男人的粗魯還是嚇到了她。
“第一次?”男人輕聲低吟,在風袖袖失神之下,便撕開了她的衣服。
第一次,跟蘇青說的一樣,痛得厲害。
痛的她一整晚都在喊叫,死命抓著男人的後背。
到了後半夜,那痛感才轉為快感,漸漸的,她沉溺在男人的身下。
這一覺,睡的著實沉穩。
等風袖袖蘇醒時,大手一伸,旁邊卻空空如也。
風袖袖慌慌張張的撿起地上散落的錢包。
好嘛,錢包不見了!
風袖袖欲哭無淚!敢情是遇到騙子了嗎?騙身又騙錢?
“我早說過了,這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鑽石王老五會缺女人?風袖袖,你真是想錢想瘋了。”
可不是。
她就是想錢想瘋了。
來京州這麼久了,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受過?
風袖袖不是個好高騖遠的人,她就想著用身體撈點錢,雖說這種事在外人眼裏看來是道德敗壞,但是在她的眼裏,這是唯一的出路。
風袖袖一邊哭著,一邊咬牙憎恨:“別給我抓到這個小偷,抓到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