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我以前取水的地方,焦急的石壁上裂縫中還有細流湧出,但地上的小水潭不見了。一直沒有見到鳴蛇的屍體,我有些不放心,撿起一塊小石頭在石壁上輕輕敲了一聲……
沒有一點動靜,再用力敲了一下,還是沒有動靜,看樣子鳴蛇已經死了。我加快腳步往前走,快到達地下出口時,終於看到一條巨大的尾巴了,燒得焦黑一動不動。
“哇噻……”
看到這條尾巴,杜平等人發出驚叫聲,隻看尾巴就夠嚇人了。他們試著踢了幾腳,蛇尾不動,再用武器去砍,鱗甲錚然有聲,蛇尾還是一動不動,真的死透了。
再往前看到了鳴蛇的中斷,直徑將近一米。前半段接近頭部的地方有四個翅膀,翼膜已經被燒掉,隻有肋條骨架還在,大體可以看出原來的樣子,有點像某種魚鰭。相對於它巨大的身體來說,這四個翅膀比例有點小。
鳴蛇的頭部被嚴重燒毀了,隻剩下一個巨大的頭骨和兩對獠牙。在頭骨稍後大約是脖子的地方燒毀最嚴重,不但皮肉燒光,連中間的大椎骨都燒斷了,我的火精劍完好無損地躺在那兒地麵上。
我很驚訝,整條蛇身都是完整的,就連比較脆弱細小的蛇尾和翅膀燒得都不嚴重,鱗甲還是堅硬的,為什麼頭和脖子燒得這麼嚴重?看樣子它的頭部不是被外麵的火燒毀的,更像是火精劍發出高溫從裏麵燒出來,把附近的皮肉骨骼都燒掉了。
我撿起火精劍,握在手中還感覺有些餘溫,似乎與以前有些不同,但一時也說不上哪裏不同了。記得上次火燒怒獅兵時,走進戰場,附近有火它明顯變熱了,也許它在火中自己會產生高溫,鳴蛇不是被我們的火油燒死的,而是被火精劍燒死的。為了驗證這一點,把我劍尖伸向旁邊親衛手中的火把,果然火精劍迅猛變熱,一股熱量沿著手臂直撞入我體內,像是一條蛇鑽進來似的,嚇得我急忙鬆手,火精劍掉落地麵。
“怎麼了?”杜平、趙日山等人驚問。
“這柄劍……遇到火焰會迅速變熱,發出可怕熱量,鳴蛇不是我們燒死的,是它燒死的。”
杜平笑道:“難怪叫火精劍,果然名不虛傳。”
吳開山道:“那要是火燒房子了,得趕緊把它扔掉。”
“哈哈……”眾人大笑,直到此刻懸著的心才落回肚內。
一個親衛說:“好大一條蛇,要是可以吃肉……”
這一提,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兩眼放光,喉嚨滾動,平時難得吃肉,現在可是一座小肉山擺在眼前。
“先辦正事要緊,我們要去前麵看看。”我說著撿起火精劍,拿在手裏又不覺得燙了。
杜平往前看了看:“前麵還有什麼怪物嗎?”
我搖了搖頭,往前看去一片黑暗,已經是那個巨大空間了。但與之前不同,前一次我來時,這裏潮濕陰冷,現在卻很悶熱,就像前麵有一個巨大火爐。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這一把火讓這裏麵產生了某種奇異變化,並不是空氣變熱那麼簡單。其他人之前沒有進來過,不知道這種巨大的反差,見我搖頭以為是沒怪物,心情都很放鬆,還在討論怎麼吃蛇肉的問題。
我先向前走去,眾人急忙打著火把跟上,有了火把照明,我可以看到更遠的地方,二三十米外都可以看清,但依然看不到邊,也看不到洞頂。
地麵總體是平整的,以細沙和碎石為主,偶然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岩石,上麵有流水或風蝕的痕跡,類似於雅丹地貌,可是地下深處怎會像沙漠戈壁呢?往前走了五十米以上,還是無邊無際,親衛們忍不住議論起來:“地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地方?”“是啊,像是回到了地麵。”“看著像是沙漠。”
我的感覺比別人更敏銳,可以感覺到越往前走越熱,似乎正在向一個熱源接近,可是前麵沒有任何光芒。這太奇怪了,我們倒下的火油不可能燒到這個地方,地麵沒有燒過的痕跡,為什麼原本冰冷的地方變得這麼熱了?
再往前走了約一百米,火光之下我看到了大量石碑。這些石碑大小不一,高的有十幾米,矮的隻有五六米,有的像墓碑,有的像方尖塔,有的祭壇。但它們都有著類似的花紋或符文,按某種規律排列著。我感應到的熱量正是從這附近發出,似乎還有某種微弱的律動或氣場變化,我很難準確形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