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在監獄裏待十年之久。
沉默了良久,他諱莫如深的看向舒夏:“既然那麼愛我,我叫你做什麼都可以了?”
舒夏縮了下瞳孔,似乎有些詫異,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自己沒有什麼可以為他做的了,那麼譚遂遠若是提出什麼要求,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做的。
正是因為這樣,獄警將舒夏帶走以後,她整個人都是異常冷靜的,因為獄警在一邊,她和譚遂遠不可能說太多私密的事情,而譚遂遠的意思,她當然明白。
“舒夏,幫我。”
隻有兩個字,舒夏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是的,她會幫他,霍家做的一切,霍致衍做的一切,她都會幫譚遂遠,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霍致衍和林歡他們四個人等在辦公室內,舒夏推門進來,舒庭深便氣憤的起身:“你是不是要嚇死我才肯罷休!”
舒夏斂了斂神色,看向舒庭深:“我隻是來看看他而已。”
“看看他,為什麼手機關機,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一聲,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們費了多大的勁。”
舒庭深對這個女兒真是又愛又恨鐵不成鋼,明明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卻偏偏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而且越來越不懂事,越來越不聽話,她並不是身體完全的康複了,可還是這樣胡鬧,舒庭深能不生氣嗎?
舒夏餘光掃到霍致衍和林歡,冷冷扯了下嘴角,諷刺的開口:“爸,您這話說的可不對了,你們找我哪裏費了什麼力氣,隻要跟霍先生說一句,他的人就會立刻將我的位置告訴你們吧?”
霍致衍不悅的暗了下什麼,礙於舒庭深和沈韻,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這樣也沒有阻擋舒夏繼續說下去。
“我不過是來看看譚遂遠,你們這麼著急幹什麼,我還能怎麼樣嗎?我又不能劫獄。”
舒夏走到林歡和霍致衍的麵前,目光冷冷看向林歡,意味深長的說:“你們都忍心看著他判了十年,還不行我來看一眼嗎?”
林歡抿了下唇角,低聲道:“我們隻是陪叔叔和媽過來罷了,你和譚遂遠如何,我們不關心。”
“是嗎?”舒夏挑著眉頭問她,她冷然著神色點了點頭,隨即便對霍致衍說:“我們走吧。”
霍致衍也是懶得再說什麼,當然點了點頭,攬著她的肩膀就要離開,林歡與舒庭深知會了下,便真的打算走了。
他們來這裏,並沒有在意舒夏和譚遂遠會如何如何,就算如何如何了能怎麼樣,這裏是監獄,可不是別的什麼地方。
見他們要走,舒夏又輕笑了聲,眼中帶著恨意開口:“譚遂遠好歹是霍先生的親弟弟,就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弟弟,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霍致衍聞聲停下了腳步,舒庭深則已經拽住舒夏的手,厲聲嗬斥:“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有胡說,遂遠都已經跟我說了,你們是兄弟,既然是兄弟,不過就是綁架了你的孩子而已,至於將他送進監獄嗎?”
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此刻的舒夏是激動的,她對於這樣的結果,始終無法接受。
更何況,霍致衍跟譚遂遠竟然還是兄弟關係,這樣的關係,難道也不足以讓霍致衍救譚遂遠一把嗎?
可顯然,不足以。
霍致衍凜然著神色看著她,目光始終疏離陰冷的可怕,從容不迫的開口道:“將來他殺了我的孩子的時候,我是不是也要因為他是我的兄弟,就要救他?我不是什麼救世主。”
霍致衍本就十分的高大,舒夏站在他的麵前渺小的就好像一粒沙,根本不足以去震懾霍致衍什麼。
而霍致衍也不屑於跟她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憑什麼解釋?
而舒庭深也沒有再讓舒夏說下去,即便她一直激動的在說:“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遲早會有報應的。”
有沒有報應不是她說的算的,而霍致衍從來不是一個懼怕任何挑戰的男人。
林歡看了眼沈韻,突然有些擔心,她在舒夏的身邊,會不會因為她和霍致衍而遭受什麼不好的待遇。
但是,沈韻還是還她一個放心的神情,他們離開後,舒夏也逐漸變得冷漠,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跟沈韻親昵過,已經很久沒有跟舒庭深心平氣和的談過。
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多半還是壓抑的,舒庭深每次說什麼,她也都是不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