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心理準備。
老爺子身體先前是那樣的硬朗，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就算是現在，也是從鬼門關闖過來的，怎麼能出事。
霍致衍就是這樣的不相信，而岑素玉已經哭到暈了過去，被送到了隔壁的病房暫時休息。
林歡蹲在他的身邊，手握住他放在腿麵的手，緊緊的握住。
“致衍，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你別擔心，老爺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這一關也一定可以挺過去。”
林歡的話，多多少少給著霍致衍力量，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深深看著林歡，末了沉沉開口：“打電話叫李媽送小漠過來吧。”
林歡心下一沉，強壓著流淚的衝動，說：“好，我這就打電話。”
而許敬之，也已經打了電話給霍妤。
沒過多久，李媽抱著小漠趕到醫院，小漠睡著了，正躺在嬰兒車裏，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
但是這一刻，他必須要在，他也同樣，要陪著老爺子，度過這個難關。
老爺子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目前家屬還不能進去，所有他們都隻能站在門外看著，裏麵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隻是看著老爺子一直閉著眼睛，還沒有醒來過。
霍致衍連日來的忙碌，加上老爺子突然病危，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往日那般精神，冷肅的臉上也少了許多的淩厲，相反看起來格外的憔悴。
就連平時筆挺的站姿都有些頹廢。
林歡看著他的背影，幾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她突然發現自己太混蛋了，怎麼可以對霍致衍那樣殘忍。
他已經受了太多的苦。
不必林歡好到哪裏去。
許敬之過來遞給她一杯水，還是溫熱的，她抬頭，就見許敬之掃了眼霍致衍，壓低聲音道：“他已經三個小時沒有開口了。”
林歡當然知道，從說完叫小漠過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也沒有再說任何的命令。
他們所有人，也都跟著不敢說話，就連平日裏最撒歡的霍妤，都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眼淚一直無聲的流著。
林歡斂了斂神色，端著水杯走過去，將水杯遞到霍致衍的身前，輕聲道：“致衍，喝點水吧。”
霍致衍搖了搖頭，將水杯推到她的身前，接著就回頭透過玻璃窗看著老爺子。
林歡紅著眼眶心疼的看著他，他臉色好滄桑，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林歡突然怕了，怕霍致衍哪一天老了的時候，也要麵對生老病死。
到那個時候，她能不能像他一樣，還能穩得住自己。
想到這裏，她抬起頭情不自禁的摸了下霍致衍的臉頰，霍致衍動了動眉梢，偏頭看著她，林歡卻隻看著他的頭發，安安靜靜的說：“致衍，你看你，都有白頭發了。”
那一瞬間，霍致衍覺得自己的胸腔一陣酸澀，下意識的將林歡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林歡伸著手護著水杯，另一隻手則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時間變得很慢，慢的叫人折磨，叫人難耐。
可林歡的心卻在這一刻十分的平靜，她可以聽得到霍致衍的心在強有力的跳動著，他從未斬斷過自己的意誌。
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致衍，你喝點水吧，我手都酸了。”
霍致衍幾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帶著一點苦澀的味道，鬆開她，就著她的手，將水喝光，嗓子也屬實好了許多。
醫生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摘下口罩還是同樣的麵色凝重：“現在還在維持，如果老爺子可以醒來，還有一線生機。”
林歡低下頭擦了擦快要掉下來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就聽霍致衍嘶啞著聲音問：“有多大把握？”
“五成不到。”
霍致衍閉了閉眼睛，沒有再說話，醫生則離開。
過了會兒，小漠醒了，大概是餓了，醒來後就開始哭，林歡隻好抱著他哄，李媽回家去準備餐食。
小漠很少吃外頭的東西，這是霍致衍吩咐的，不準他吃到不健康的食物。
幸好，他沒有哭多久就趴在林歡肩頭安安靜靜的待著了，大概是察覺到氣氛的詭異，變得老老實實的。
約翰將霍琛帶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從他離開到帶霍琛來，用了五六個小時。
霍琛被兩個男人架著進來，剛剛走過來，霍致衍就凜然著神色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霍妤見狀上前想要阻攔，但被許敬之攔下來。
緊接著，霍致衍就迎麵一拳狠狠朝霍琛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