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在樓下哄他。”保姆一邊說,一邊示意了下林歡:“這是秦先生特意吩咐的,您就吃一點吧。”
林歡斂了斂神色,拿過來,幸好不熱,她咕噥咕噥幾口就將湯喝光,幾乎一天沒吃飯了,喝了湯又睡了一覺,現在感覺好多了。
秦良初正哄著小漠吃飯,林歡走下去,小漠就張開手:“抱抱。”
林歡彎了彎唇角,將小漠抱過來,對秦良初道:“我來喂他吧,你要是沒吃,就趕緊去吃一點,我已經沒事了。”
秦良初恩了一聲,但卻沒有離開,而是問她:“我了解到一些,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林歡,所以林鬆勳已經被送進警察局,你和霍致衍之間的誤會也應該解除了吧?”
林歡拿著勺子的手一頓,隨即又恢複自然,輕聲道:“沒有,我和霍致衍之間不存在什麼誤會,至於林鬆勳,這是他咎由自取。”
林歡以為自己應該有一顆堅硬無比的心髒,是的,林鬆勳是她的父親,這一點她無法反駁,也不得不去承認。
但是,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甚至不知悔改,這麼多年了,林歡不覺得自己還應該堅守什麼。
總之,他是咎由自取,而她和霍致衍,因為林鬆勳,因為很多的事情,注定了分開就是分開。
扯了扯嘴角,林歡輕聲對小漠說:“小漠乖,咱們再吃一口,真香……”
小漠笑眯眯的看著林歡,他什麼都不知道,林歡有時候就在想,她要是也什麼都不知道多好啊。
喂了小漠吃飯,她和秦良初又去了醫院,小漠還小,林歡沒有讓他跟著,保姆留在家裏照顧,秦良初還特意派人在公寓外守著,生怕有記者或者其他什麼人過來。
兩個人到了醫院,舒夏和沈韻在病房內,譚遂遠似乎已經離開了,林歡沉吟了下,對秦良初道:“你先進去看看,我去看一眼霍老爺子,不知道那邊情況怎麼樣。”
左右,舒夏也不願意見到她,她也不想再舒庭深和沈韻麵前吵,就先去看霍老爺子。
老爺子在路上的高級病房,一層樓,隻有三間房和重症監護室,老爺子現在就在重症監護室裏,其他三間則被包下,留作陪護,可見老爺子這次,病的很重。
她上樓,就被護士攔住,似乎沒有霍家的允許,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看他。
“你跟霍致衍說,我是林歡,他就知道了。”
護士便去跟霍致衍說了,霍致衍正在其中一間病房裏跟醫生談話,聞言抿了下唇角:“帶她進來。”
護士一走,霍妤冷哼了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她進來,添堵嗎?”
許敬之眸光一暗,警告的開口:“沒你的事兒別瞎說話,致衍有致衍的想法。”
霍妤撇撇嘴,能有什麼想法,這個家都被林歡攪和的烏煙瘴氣,他們一家真是夠了!
林歡正等著護士回來,身後就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輕輕回頭,許輕微勾著唇角看著她。
“你還有臉過來。”
她說的淡漠,語氣裏卻時時刻刻透著鄙夷,林歡牽動了下唇角,低聲道:“我來看看老爺子怎麼樣了。”
“做樣子給致衍看嗎?人不是你爸氣的嗎?”許輕微諷刺的淡淡開口,一個字一個字的戳著林歡的心口窩。
“林小姐,霍先生請您進去。”護士禮貌的說著,她又是認得許輕微的,所以就一並請了進去。
許輕微走在前麵,她則跟在後麵,推開門,許輕微臉上擔憂的神色難以掩飾:“致衍,爺爺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是不是沒事了?”
霍致衍沒有開口,目光始終看著緩緩走來的林歡,她看起來比之前精神一些,但還是那樣瘦弱的叫人覺得可憐。
這一天她仿佛經曆的人間煉獄一般的煎熬。
許輕微見霍致衍根本沒有理會她,暗了暗神色,剛要出聲說什麼,許敬之便道:“輕微,老爺子二次腦出血,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靜的仿佛可以聽見呼吸的聲音,林歡心髒更是不可遏製的下沉。
緊緊的攥住自己的雙手。
二次出血,林歡知道,很有可能就會……
霍致衍看著林歡懊惱,自責,傷心,難過,無能為力的像一個孩子。
縮了縮瞳孔,他上前牽住林歡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牽出門外。
到了門口,林歡甩開他的手,一言不發的朝外頭走,霍致衍擰著眉頭拽住她,怒道:“怎麼,現在你又想逃了?你爸造的孽,你這個做女兒的不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