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沈韻其實沒有想要和林鬆勳說的,她不好奇他的生活,不關心他在的家庭,她和舒庭深雖然沒有孩子,但活的很好,兩個人在一起,沒有那麼多的磕磕碰碰。
林鬆勳聞言點了點頭,又道:“我也過的不錯,隻是昨天出了點事情,我可能快死了。”
話音落下,三個人都微微怔愣,林歡上前問道:“你說什麼,你要死了?”
林鬆勳不耐的擰著眉頭,瞪了一眼林歡,轉頭對沈韻道:“我殺了人,你不知道的,那是我與你離婚以後的事情了,撞死了人,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撞死人嗎?”
他的嗓音突然變得有些尖酸,濃重的恨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沈韻抿了下唇角問:“怎麼會這樣?”
林鬆勳冷冷看向舒庭深,又回到沈韻的臉上,在三個人都等著他回答的時候,他突然從褲腰那裏拿出一把刀。
鋥亮的刀麵對準了沈韻,惡狠狠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今天就要你給我陪葬!”
說話間,林鬆勳已經怒不可遏的朝沈韻砍了過去,雙眼猩紅,完全瘋狂的模樣,沈韻驚呼一聲,舒庭深已經擋在沈韻的麵前,抬手按住林鬆勳的手臂。
“林鬆勳,你這是幹什麼,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沈韻哪裏做錯了!”
當時林鬆勳已經與沈韻離婚一段時間了,他就算是出事,也怨不到沈韻的頭上才對,可是,林鬆勳怎麼會這麼說。
還做這麼偏激的舉動。
大概是舒庭深的話叫林鬆勳聽了進去,冷冷嗬斥:“要不是她非要跟我離婚,我能娶了譚琳嗎?那個臭表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把我的錢都敗光了,不然我能去開出租車,我要不去開,哪裏會撞死人!還不都是沈韻的錯,她也要和我一起承擔責任!”
林鬆勳狠狠的掙開舒庭深,已經出離憤怒的他,全完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林歡聽到他的解釋,心下一沉,這件事跟沈韻八竿子扯不到一起,林鬆勳怎麼會偏執到這種地步。
來不及思考,她走上去想要拽開林鬆勳,可是林鬆勳狠狠的怒吼,手臂狠狠甩開,一下將林歡甩到地上,舒庭深的手臂也被劃傷,血流不止。
林鬆勳根本沒管,拿著刀一言不發的朝沈韻砍去。
沈韻緊緊閉起雙眼以為自己會被砍傷,但舒庭深還是強忍著疼痛,擋在她的麵前,胳膊也毫無疑問的被砍傷。
沈韻驚聲尖叫,扶著舒庭深,滿臉擔心的問:“庭深,你挺住啊,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沈韻,你去死吧!”林鬆勳舉起刀就劈下去,舒庭深已經沒辦法舉起自己的手了,隻能固執的用身體去阻擋。
他們都不年輕了,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林歡上前一把抱住林鬆勳的腰身,死命的將他往後拖。
林鬆勳憤怒的扭動身子,拿著刀的手也胡亂的劈砍,林歡的手被刮傷,也沒有放手,她不能讓他在繼續瘋狂下去。
“林鬆勳,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坐什麼,你之前還知道單純的撞死了人,現在你還要殺人,你是不是想被槍斃!”
這話並未叫林鬆勳有所鬆動,他冷冷怒斥:“有什麼區別,我栽在霍致衍的手裏,遲早都是一個死!你他媽給我放開!”
林歡不能放手,舒庭深已經快要失去意識,她必須要按住林鬆勳,可是,她一個女人哪裏是人高馬大的林鬆勳的對手。
狠狠一用力,林歡就仰麵倒在地上,而他則風一樣衝過去,直奔沈韻。
林歡驀然睜大雙眼,伸出手想要拽住他,大聲吼道:“不要!林鬆勳,不要!”
就在這危機的關頭,舒庭深以自己孱弱的身軀將沈韻護住,後背狠狠一刀砍過去,伴隨著沈韻的哭聲,啪的一聲,刀落在地上。
林鬆勳頹然坐到地上。
整個世界都寂靜了,好像慢鏡頭在放,沈韻哭著抱著舒庭深,而舒庭深已經昏迷不醒,整個後背霎時間暈染起鮮紅的印記。
隔著老遠,保姆抱著小漠看著這一步,忙將小漠抱走,拿出電話報警,但她是德國人,隻會說簡單的中文,急的樣子,把小漠嚇到,哇的一聲哭出來。
林歡整個人沉到穀底,慌忙起身,將地上的刀撿起來,舉起刀就要朝林鬆勳砍過去,可沈韻卻哽咽的道:“林歡,不要亂來,快叫,快叫救護車。”
林歡還未將手落下,林鬆勳就踉蹌的起身,跑了!
林歡頹然將刀扔掉,抬手擦了擦淚水,轉身進了房間去拿手機,哆哆嗦嗦的去聯係醫院,再出來時,看到舒庭深的樣子,緊了緊雙眸,蹲下來道:“媽,不行,我們先送叔叔去醫院,這樣等著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