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眉頭微蹙著:“耽誤拍攝就耽誤拍攝吧,遇到這種事情了有什麼辦法,快去吧。”
語言到底是博大精深的,林歡聽到她說的話不禁心頭一沉,這女人說話很有技巧,好像明麵上在為模特說好話,做關心,可背地裏卻是在埋怨她林歡因為這件婚紗耽誤了他們拍攝的進度。
林歡抿了下唇角,清冷的眸子掃向霍致衍,他隻定睛看著她,顯然不想插手,揚了揚眉頭,林歡瞥向許輕微:“那許主編的意思是,我們的婚紗真的有問題了?來時我檢查過,我們的婚紗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她說的很肯定,因為她和舒夏已經檢查過,沒有遺漏的地方。
許輕微聞言淡淡的嗤笑了一聲,可能旁人看不出是太取笑林歡,但林歡離得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隻見她拿起婚紗掃了兩眼,隨後便從腰身那一塊找到了一個三四厘米大小的小刀片。
林歡見狀上前,許輕微便舉起那個刀片端詳:“林策劃,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誣陷你的,這刀片可不是我放進去的,上麵還沾著血跡呢,你怎麼解釋?”
許輕微聲音還是那般的輕柔,沒有咄咄逼人,很溫和的問她,但那雙眼眸裏傳遞出的淩厲和鄙夷,卻讓林歡極為不舒服。
但現在證據擺在這裏,她又不會像瘋子一樣去跟她據理力爭什麼……
“不是這樣的,許主編你不要誣陷林策劃,婚紗是我們兩個檢查的,沒有問題的!”舒夏突然冒出來,忍不住為姐姐解釋了一番,她與霍致衍見的不多,甚至拿不準霍致衍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現在林歡正腹背受敵,被許輕微為難著,霍致衍竟然沒有出麵,舒夏便一時忍不住了。
許輕微冷漠的看了眼舒夏,根本沒有理會,直接發問林歡:“我不管你們是不是之前檢查過,現在刀片在婚紗裏,危害了我們模特的危險,我就不得不問你這樣的話,林策劃,這件事你想怎麼處理?”
霍致衍始終看著她們,說到這裏,他麵色越發陰冷,許輕微明擺著衝著林歡去,每一句話都不是在指責林歡的團隊,而是指責林歡本人。
而他確實在忍。
忍著不去幫林歡開脫,忍著不去安慰林歡,忍著不去幫林歡處理這一切。
他對林歡好,可林歡不會報答,甚至還要離婚,那他就看看他不對她好了,林歡會不會過的真的很好。
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林歡心中的地位,林歡根本就沒有在意霍致衍會不會幫助她,而是涼涼的笑了一聲,目光直視著許輕微,抬手奪走她手上的刀片。
直接放到自己的腰上:“不就是一個傷口嗎?我現在還你一道傷口,這件事就算了吧。”
說話間她已經撩開自己的上衣,手也拿著刀片過去,舒夏見狀忙上前攔著,而許輕微也是一愣。
林歡竟然用這種方式,跟她的預想完全不一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霍致衍大步凜然的走過去,蹙的眉擰成了死結,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握住林歡的手腕,疼的林歡不自覺的送開口,手中的刀片落到地上。
林歡擰眉怒目看著他:“霍先生。”
一聲霍先生叫的頗為咬牙切齒,而霍致衍卻已然憤怒,林歡竟然情願傷害自己,也不求他,也不求著他幫助!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以牙還牙是嗎?”霍致衍低沉如同大提琴的嗓音響起,林歡掀了掀唇:“許主編要我解釋,可我沒做過的事情該怎麼解釋,又不想與許主編因為這件小事傷了彼此的和氣,隻能出此下策了。”
她說的不卑不亢,事實也確實如她所言,也許有人不會信她,但她知道霍致衍信她。
說完話,霍致衍握住她手的力道小了些,偏頭冷冷睨著許輕微:“這刀片到底是不是婚紗裏帶的,還是那個模特故意在找事情。”
許輕微幾不可察的眯了下眼眸,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即又恢複常態,開口:“怎麼可能是模特找事情,她跟咱們雜誌合作這麼久了,要想找事情之前就找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了。”
霍致衍低低沉沉的恩了一聲:“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帶人先拍攝吧,現在討論這些事情一樣在耽誤拍攝的進度。”
許輕微原本還想說什麼但霍致衍已經發話了,她也就沒有再計較,說多了倒是顯得她太過小氣,明擺著衝著林歡了。
當即便沉聲吩咐開工,其他人也不再將關注點投在霍致衍和林歡的身上,霍致衍便拽住林歡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