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瀾和舒夏去買咖啡,譚遂遠才關切她的情緒:“例會沒來參加,又這般心不在焉,怎麼了?”
林歡總覺得自己掩飾的挺好的,但在譚遂遠麵前,好像總是無所遁形,她無奈的聳聳肩膀:“不瞞你說,今天霍致衍的爺爺被我氣到住院了。”
譚遂遠幾不可察的眯了下眼眸,陰冷的氣息一掃而過,恢複常態的問:“這樣,看來鬧得很大,沒出別的事情了吧?”
“沒了,就是覺得很多事情壓在心口,悶悶的。”林歡抬眸見安瀾兩人過來,低聲道:“我呢,我自己悶著就算了,不連累別人,你也不用擔心。”
譚遂遠已經聽到安瀾的聲音,心領神會的挑了挑眉頭。
又坐了一會兒,幾個人便回去工作了。
一直到下班了,霍致衍也都沒有打來電話,可能岑素玉的狀況也不樂觀了,林歡沒有添亂,下班後就安瀾,舒夏去吃晚飯。
說實話她是沒什麼胃口,但是舒夏剛到,她做姐姐的不能不陪著。
三人去吃火鍋,林歡屬實沒胃口,隻偶爾喝點茶水陪著,過了會兒,她一直握在手裏的電話響了,她見是霍致衍,便忙接了起來。
“林歡。”
林歡側身低聲道:“沒事了吧?”
“沒事了,你在哪裏,要不要我去接你?”霍致衍聲音低沉,透著淡淡的疲累,林歡抿了下嘴角:“不用了,我在跟安瀾吃飯,一會兒直接回去。”
“那我等你。”
林歡應了一聲,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掛斷了電話,不管什麼,等回去他就會主動告訴她的吧。
舒夏離得近,聽到電話那頭是男聲,但又知道江沅跟她分手了,於是好奇的問:“姐姐,是誰給你打電話呀?”
林歡動了動眉梢,看了眼安瀾,安瀾吃了一口丸子含糊不清的說:“你就跟舒夏說了吧,小丫頭問了我一上午,我頭都要炸了。”
沉吟了下,林歡淡淡開口:“打電話的人是我丈夫,舒夏,姐姐結婚了,還沒告訴家裏頭,你能幫姐姐隱瞞一下嗎?”
啪嗒一聲,舒夏的筷子掉到桌子上,愣了半晌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問道:“你結婚了?”
林歡點了點頭:“是的,我結婚了。”
過了兩秒,舒夏抱住她的胳膊:“不是吧姐姐,你結婚了為什麼不告訴家裏呀,沈姨肯定高興死了。”
因為她根本就沒把這段婚姻看的長短,依照現在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和霍致衍肯定就會離婚了。
這種情況還怎麼告訴家裏麵。
摸了摸舒夏的頭發,像順毛一樣:“總之你聽姐姐的,先不告訴家裏,成嗎?”
舒夏一向十分聽林歡的,被林歡這麼一親昵,自然什麼都聽她的了。
見她答應下來,林歡便給她拿了新的筷子,然後隨意的問:“你記不記得我五年前從德國回來之前的事情了?”
舒夏身形頓了下,又慌亂的夾起菜塞進嘴裏,塞得滿滿的根本說不出話來,眼神也閃爍,好像在故意隱瞞什麼。
林歡心裏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吃過飯,舒夏似乎怕她耿耿於懷,還笑著說:“五年前的事情太多啦,哪裏還記得那麼清楚呀,我那個時候還很小呢,記性不好的很。”
會記性不好嗎?
林歡蹙了下眉頭,好像她的記性不是很好,五年前的事情,她很認真的想過,但卻沒有想到什麼,按理說,就算記不清事情,但去德國之前和之後的記憶,應該是最為深刻的才對,可她竟沒有半點印象了。
送走舒夏和安瀾,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醫院。
她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
蒙歌今天下班之前最後一個病人竟然是林歡,看到她的病例,蒙歌便拿出手機給霍致衍發了個照片,之後才波瀾不驚的叫她進來。
林歡也沒想到是蒙歌,進去後隻看得到他的額頭,因他低頭寫著什麼,她淡淡開口:“醫生,我……”
“你怎麼了?”
“蒙歌?”蒙歌抬頭,她才看清楚,狐疑了下問:“你是醫生?”
蒙歌指了指自己的胸牌:“不可以麼?”
“說說你的情況吧。”
蒙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林歡也沒心思跟他說別的,隻好將症狀說一遍。
“反正,五年前在德國以及回到德國的很多事情完全沒有印象,時間點也對不上,好像中間空白了一大段,這是怎麼回事?”
蒙歌沉吟了下,手機傳來霍致衍的短信,短短的一行字,過了兩秒他道:“你這也許是選擇性失憶,在經曆過重大的傷害刺激或者衝撞後造成的。”
而霍致衍那條短信寫著:“如實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