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徽宗年間。
在繁華的東京城最熱鬧的鬧市區,有一座寺廟——大相國寺。
這裏自宋朝建立開始,就承擔著皇家禮佛上香的重任,不過在平時,這裏也是接受東京汴梁城四方百姓來燒香拜佛的。
這一天,豔陽高照,正是初秋的好時日,人流如織的大相國寺前突然人潮有些湧動,剛開始的時候是一部分人在向著兩邊分開,不過很快就是人群如潮水一樣向著兩邊分開。
有那麼些不怎麼熟悉東京汴梁城的外地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被旁邊的擺攤的人給拉到了一旁。
那個剛來汴梁的山東大漢很是不爽地瞪著眼睛問道:“咋了?難道是皇帝出行了?大家怎都都在讓道?”
“那個漢子,小聲些。在東京這個地方是,可能連抬轎子的都是九品官呢,千萬別讓別人聽見了,得罪人有你好受的。”攤主是個麵貌很忠厚的老者,緊張地看著那人潮湧動的來源方向。
“連抬轎子的都是九品官?晁大官人,可比你還要高些呢。”那個山東來的赤發大聲說道。
“劉唐兄弟,休要胡說,這裏是天子腳下,給達官貴人抬轎子的自然是有些身份的。”說話的是一個麵色紅潤五綹長髯的大漢,看年紀應該在四十多歲的樣子,很有些氣度。
在長髯大漢旁邊,站著一個身材不高的黑胖子,長的其貌不揚,但是臉上卻是很和氣。在長髯大漢的另外一邊,則是一個麵容白淨三縷墨須的書生,年紀大概也在三十多歲的樣子,儀態很是穩重。矮黑胖子走過去,拉住了那個叫劉唐的漢子扯到一旁,“劉唐兄弟就聽哥哥一句,在汴梁城千萬別惹事。”
劉唐嘟囔著,不說話了。矮黑胖子衝著那白淨書生拱手說道:“吳學究,你是來過東京城的,難道說是有達官貴人來大相國寺上香了不成?”
還沒等那個白淨書生說話呢,旁邊那個健談的攤主搭話了:“周圍客官,什麼達官貴人,一幫波皮無賴罷了。”
外地來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為何波皮無賴能夠有如此的威風?
這個時候,在人群分開的地方,走過來十來號人,袒胸露背,有的身上還繡著時興的花朵刺青。這些一個個撇著嘴斜著眼睛,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 確實是波皮無賴。
被稱為吳學究的那個白淨書生沒有注意到別人,隻是看著十多個波皮最前麵領頭的那個。這個領頭的也是衣帽不整,但是卻沒有袒胸露背,而且看起來還比較清秀。
那群波皮走過的地方,人們紛紛給他們讓路,生怕惹到了他們。
“真是憋悶死俺了,這地方的人的膽子也忒小了。”劉唐大聲說道,卻看到吳學究正出神地看著那群波皮消失的地方,他問道:“吳學究,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以為看到個熟人,但是不應該是會是他。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吳學究搖了搖頭,和同伴說著,帶著他們向著大相國寺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