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痕被太子承乾看得頭皮發麻,尷尬一笑。其實在座之人都知道水漣漪、白璧痕的年紀已經不輕了,太子承乾根本不知道自己懷中美人的是個大姐姐。孟南柯的弟子紀采和向來傾心水漣漪,水漣漪則完全瞧不上他,見水漣漪與太子承乾纏綿恩愛,心裏相當不是滋味,由於此番心思旁人不得而知,也無人在意他已獨自喝了幾大杯酒。
楚夢白也覬覦水漣漪的美色,但表現得沒有紀采和那麼明顯。他挪步到白璧痕麵前,與其碰了碰杯,笑道:“白兄和水姑娘的‘天地交歡長春功’又精進不少呀。”白璧痕道:“哦?楚兄是怎麼看出來的?”
楚夢白道:“前些時看水姑娘眼角還有些細紋,今日一見,細紋已然消失,肌膚平滑如少女,肯定是精進了嘛!”白璧痕道:“哈哈,楚兄談笑了,歲月無情,豈人力所能為也?”楚夢白笑道:“事在人為!事在人為!”白璧痕哈哈一笑,不再搭話。楚夢白端著酒,尷尬地走開。
徐王李元禮笑道:“太子,水姑娘可是仰慕你很久啦。”太子承乾握著水漣漪的柔荑不撒手,眼睛裏流光飛舞,聞言道:“哦?是嗎?我深居宮中,不比老三老四老五他們,水姑娘如何知道我?”
徐王李元禮壓低聲線,正色道:“太子,吳王、魏王、齊王的確薄有聲名,但螢火怎能與皓月爭輝,世人誰不知殿下是大唐的儲君?未來的天子?您威儀舉世,更無須四處張揚,我想,吳王、魏王、齊王他們心底裏對你也是敬服的。”
太子承乾眉頭一皺,顯然對王叔的恭維有些不適,李元禮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為他斟滿了一杯酒。他心想:“這小子比想象中要難對付一些。”為什麼會作此想?隻因李元禮忽然發現,眼前的太子承乾的種種舉止,自己竟然分辨不出是真是假,這無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水漣漪撚起一顆葡萄喂到太子承乾的口中,嬌羞無比。白璧痕眼神複雜,紀采和滿麵酸澀,楚夢白冷然而笑。太子承乾眼睛一乜,掃過那幾人,把水漣漪的手握得更緊了,他敞聲說道:“王叔,還有別的安排麼?”
徐王李元禮道:“當然!當然!”雙手一拍,但聽腳步窸窣,兩名綠衣仕女嫋嫋行來。座中男子無不發出嘖嘖讚歎,讚歎這兩名女子的絕美姿容,與水漣漪的高冷清麗別有不同。對水漣漪他們不敢太過放肆,對這兩名仕女,他們的眼神則已大飽了秀色之欲了。
太子承乾道:“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已經有水姑娘了嗎?”水漣漪噗嗤一笑,太子承乾做出神魂顛倒的樣子。
徐王李元禮又拍拍手,綠衣仕女相視莞爾,一童男呈上一個卷軸,兩女接過,輕移玉步,將卷軸對展而開,乃是件絕妙的山水丹青。卷軸上的山山水水在燈火掩映之下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太子承乾道:“哦,原來王叔是讓我賞畫來著。”徐王李元禮道:“太子可知這是誰人所作?”
太子放開水漣漪,走到卷軸之前,看了半晌,搖頭道:“畫自是好畫,筆力遒勁,又不失不羈瀟灑,但當非名家手筆。”徐王李元禮豎起大拇指,道:“太子眼力卓絕,實不相瞞,此畫正是為叔所作。”
人群中爆出驚歎聲。
太子承乾肅容道:“王叔此才,隱而不露,小侄佩服。”徐王李元禮連連擺手,扶住準備作揖的太子,道:“這都是閑暇的雅好罷了,太子,這幅畫就贈送於你如何?”太子承乾道:“求之不得。”仕女將卷軸收起,遞給太子親衛。
白璧痕起身道:“太子,聽說您的幾位親衛都是高手,我們有幾位朋友想討教討教。”太子承乾笑道:“哪幾位朋友想討教呀?”花離群、浪千雲、慕容韜、葉圩、許宗之、張謀、韓斷刀紛紛大笑。
白璧痕指了指楚夢白,道:“這位楚兄劍術高明,在嶺南一直未逢對手。”在座諸人自然看得出白璧痕是在戲弄楚夢白,給楚夢白挖了個坑,兩人不知有何過節?
楚夢白心底騰起一股怒氣,表麵卻和顏悅色,他舉起杯,向花離群、浪千雲、慕容韜、葉圩、許宗之、張謀、韓斷刀轉了一圈,道:“幾位都是絕世高手,在下不過是想討教一二,這位白兄也有此意。”
太子承乾笑道:“既然如此,大家就以武會友,權當為今夜雅聚助助興吧。”
花離群、浪千雲等人紛紛稱是。
說著,大廳裏讓開一條道,慕容韜穿了身濃紅色衫子,就像穿了一身血,長發披肩,氣質陰冷,給人邪氣的感覺。他向太子和徐王行了一禮,道:“刀劍無眼,殿下,王爺,此處隻怕不是切磋的好地方。”徐王李元禮道:“慕容兄所言極是,那就請移步廳外。”
廳外是個非常寬敞的小院子,月光照下來,院子裏的花草都披上了一層清霜色。
慕容韜來自昆侖密府,楚夢白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忌憚,因為在傳言中,昆侖密府的武功相當詭異。慕容韜赤手空拳,楚夢白問道:“慕容兄使的是什麼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