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副長,血鷹雇傭軍已全部滅殺,第三第四小隊正在趕赴克羅地亞!”一個左側臉有條狹長刀疤的粗獷男人沉聲道。
巨大皮椅後的女人微微一側頭,似乎是累極了,但語氣中仍透著堅定,“告訴兄弟們,做得好!”
“副長,頭兒呢?”
“依舊病著,你下去吧!”女人下了逐客令。
待男子走後,女人站起,麵對腳底這個常年被黑暗埋沒的北歐城市,深深歎了口氣。
哥,這是你選擇的道路,現在,你過得還好嗎?
——————————————————————————————
夜半時分,華夏國臨海市已陷入了一片寧靜中,昏黃的路燈下偶爾有幾個遊手好閑的混混走過,嘴裏噴著濃濃的酒氣。
作為城郊結合部的主幹道路,惠民路上挨著一連串兒的小飯店,像什麼胖子餐館啊,曉娟麵館啊,大姐土家菜啊,名字取得都挺親切的,但終歸是上不了台麵的低檔消費場所。
進進出出的客人大部分是穿著T恤大褲衩,滿身汗臭的體力工作者。
到了這點,就算是再窮苦的人也該睡覺了。
整條街上不約而同響起了拉卷閘門的聲音。
“小於,沒客人了,準備拉門吧!”一個頭發稀疏的小老頭兒衝了把手,解下油膩膩的圍裙。
名叫於嘯的年輕人低著頭應了聲,麻利收拾起小方桌上歪七扭八的餐具。
小老頭兒解下圍裙後也加入了收拾,盡管手上染滿了油膩,但是小老頭心情似乎不錯,居然還哼起了陝北小調。
於嘯的臉上也不自覺浮起了笑容,“李伯,今天遇上了什麼好事啊?”
“佳佳她又拿了一等獎學金,還帶著大紅獎狀回家哩!”小老頭樂嗬嗬道,似乎臉上的褶子也淡了不少,“小於,今天累一天了,跟我去家裏睡吧,擠雖擠了點,總比在這裏睡地板舒服!”
“不用了,李伯。這麼遲了,我怕回去吵著佳佳和李嬸。我年輕,這裏睡著挺好的,還能看店!”於嘯笑道。
盡管臉上還留著胡茬沒剃幹淨,衣服皺了吧唧,十塊錢一件的地攤貨,甚至人字拖還粘著塑料袋,但是這一切並不能影響住於嘯對這條小巷的熱愛。
沒錯,這裏很落後,很破舊,比不上市中心,但這裏有關心自己的人!
“唉,真是難為你了,半年多來一直在我們家的小破店裏忙東忙西的,也沒正經活計幹!”小老頭臉上露出了愧疚,眼珠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我認識街頭五金店的孫老頭,要不我托他教你做門窗?也算門技術,以後能混口飽飯吃!”
“我在這兒挺好的!我不是還跟你學會了燒麵麼,李伯你的麵一向是這條街上燒最好的!”於嘯道。
“就知道逗我開心,要是我們家那混小子有你一半懂事就好哩!”
於嘯知道李伯李順福說的是他兒子,也就是李佳佳的弟弟,李誌豪,初中不學好,初二時輟學,當起了混混,到現在還沒個正經工作。
若不是因為李誌豪,李伯也不會這般蒼老。
幸好,李佳佳算是爭氣,考進了市裏最好的臨海大學,也是全國麵列前茅的名牌大學。
送走李伯後,於嘯開始洗碗筷,反正關門也不急於這一時,說不定還有客人來哩!
自從半年前失憶,於嘯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城市,要不是李伯好心收留,估計自己還在露宿街頭呢!於是,於嘯便自動提出給李伯的麵館幫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