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從未被記入當今曆史的時代,這隻是在茫茫時光洪流中平凡的一個時代。然而,宇宙洪荒如此博大而浩瀚,即使隻是一個小小的角落也會有動人心弦的故事。
玄安,正是這個時空中的一個朝代。開國皇帝是前朝將軍,因此民風尚武,而宮廷中對權力的爭奪也是十分激烈的。
靖元帝,玄安第五位皇帝已經駕崩。他的子嗣眾多,本應不缺有帝王之才的兒子做繼承人。然而由於爭權,太子和皇後已經死去幾年了。在這場權力爭奪賽中取勝的宣王江澤也因為遇刺而身受重傷,苦苦支撐了幾年,也終於離世,隻留下了一個六歲的幼子和掌權的母親,貴妃徐靜華。
本來靖元帝子嗣中沒有合適的繼承人,讓江澤的兒子做太子是沒什麼爭議的,但壞就壞在江氏皇族旁支眾多,很多藩王都虎視眈眈。小皇帝的祖母獨掌大權,難以服眾。
而朝中也分為了幾支勢力,內鬥不休,因此新皇一直沒有繼位,由貴妃代政,年號未改,依舊是信元。
不知這朝中勢力還會安靜多久。
而江湖,相比宮闈,就簡單的多了,江湖人講義氣,講感情,少了些權謀,多了些自由。武林盟主德高望重,各路大俠各展才能,倒也安靜和睦。
此時,是信元二十一年,秋末。
秋末的津陽城,已經冷了,但是由於靠近京城,一直是異常繁華。無論是江湖人還是官員都喜歡在這裏碰麵,切磋或陰謀,各得其樂。
津陽的客棧,從最便宜的通鋪,到最豪華的上房,一應俱全。三教九流,皆可落腳。無論是隻花幾個銅板的粗茶淡飯,還是動輒幾千兩的精美菜肴,應有盡有。
這裏是秦嘯宇最喜歡落腳的地方,他每次都不會住在最貴的客棧,卻是最舒服的。客棧老板在知道他來時都會將他的房間準備好,恭恭敬敬,一點也不敢造次。
忙了很久,又到了秋天,天已經冷了,可是客棧並不冷。秦嘯宇習慣枕劍而眠,不是因為喜歡劍,而是方便隨時醒來,應對危急之事。
夜半,敲門聲響起,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咳嗽聲,秦嘯宇對麵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自此就沒了聲音。
早上起來,秦嘯宇推開窗,看看外麵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微微笑笑,英俊的臉龐足以令天下人動容。他轉過身,推開門,在此時,對麵的門也被推開了。
對麵走出來的,是一個容貌淡淡的青年,很清秀,但並不算是很英俊。然而那淡淡的眉眼,淡淡的表情卻有動人心魄的能力。
秦嘯宇呆住了,他算是閱人無數,但是心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悸動。血液變得熱了,像是要沸騰。他直直盯著那個青年,眼睛一眨也不眨。
過了許久秦嘯宇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失態了,這次卻是這樣徹底。
對麵的青年臉上並沒有不悅,也沒有動,隻是淡淡的看著秦嘯宇,仿佛什麼都不在他眼中。
“失禮了。”秦嘯宇知道,如果對方是要害他的人的話,他現在已經死了。
“沒關係。”青年的聲音也是淡淡的,虛弱無力,加上臉色的蒼白,身上的藥味,顯然是身患重病。
“看你病的這麼嚴重,怎麼不去找大夫好好看看?”秦嘯宇不禁問道。
“陳年舊疾了,看了很多大夫也沒有治好。”青年淺淡地笑,卻是帶著苦澀。
“我的醫術還算上得了台麵,不如我給你看看?”秦嘯宇問道。
“這病無藥可治了。”青年隱藏著眼中的戒備,可是秦嘯宇還是看出來了。
“我是秦嘯宇。”秦嘯宇將劍亮出來,這算是他在江湖上的標識,在江湖上的人幾乎都知道。
“玉酬公子?”青年的聲音微微提高,直直地看著那劍,全天下獨一無二,是造不了假的。
“這樣,你會信我,讓我為你看看了嗎?”秦嘯宇收回劍,看著青年。
青年臉上出現了尷尬之色,側過身請秦嘯宇進去。
“我叫江子禦,江水的江,防禦的禦。”江子禦比秦嘯宇稍微矮一點,身材清瘦,想來是被這病折磨久了。
秦嘯宇坐下來為他把了脈,又詢問了些症狀,眉心才漸漸舒展開。
“你這並非疾病,而是中了毒。在什麼時候中毒,你有什麼印象嗎?”秦嘯宇無法確定這毒到底有多久,不過雖然這毒很深,卻並不是無藥可解,隻是要用的藥確實是難得,方法也不能僅限於吃藥,要麼也不至於拖了這麼多年,以至於今天這般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