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秦淳風從身後摸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刀,他是來報複的,然而在刀出現的那一刻,上麵已經染滿了鮮血,同時一灘血以林晚風為中心四麵蔓延開。
“你,你,你這個孽徒!”張天一氣的連續嘔血,整個人瞬間蒼老,有氣無力地指著他。
秦淳風瘋狂地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嗬嗬,哈哈……”說著,他眼神突然鋒利起來,朝著張天一衝了上去,對準心窩就是狠狠地一刀。
眼睜睜地看著張天一死去,秦淳風再度放聲大哭起來,當他將刀從張天一的身上拉出來的時候,鮮血滋了他一臉一身,他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再三回憶以前生活的點點滴滴,在天亮的前一刻狠狠地摸了脖子。
生活給予每個人帶來多少的傷害,絕大部分都會以不同的方式去抹去曾經的傷痛,隻是有些人是腦補一下,有些人是會以某種方式去釋放,但還有一些人會用極端的方式去進行報複。
修行無歲月,入定問道心。
秦淳風睜開了眼睛,那棵幹巴巴的老槐樹下,張天一半坐半天在一張藤椅上,樹枝隨著寒風搖擺,茶杯的熱氣蒸騰而上,一輪冬日的豔陽掛在天穹之上,卻無法照暖這個世間。
此時,忽然眯著張天一大手一揮,頓時四周十二個師兄弟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連環境都開始變得虛幻起來,所有的一切都白茫茫一片。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張天一說完之後,盯著秦淳風道:“癡兒,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在秦淳風的視覺世界越來越模糊,他仿佛看到的不是張天一,而是另外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非常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蓬萊仙島,山腳下。
秦淳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四周的一切感受從未有過如此的真切,他看到了就坐在自己很近的李前輩,正想說話,忽然體內氣血翻滾,忍不住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李前輩站了起來,看向了白深的方向,而此時的白深正在彎腰嘔血,整個人臉色慘白無比。
當然,秦淳風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對著李前輩抱了抱拳道:“李前輩,此次離開,不知道此生是否還有幸可以見到您,在這裏淳風給您行個禮!”說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前輩摸著胡子笑道:“正亦邪,邪亦正,大道廢,有仁義,慧智出,有大偽,修道易,修心難。”
“多謝李前輩指點迷津,淳風受用終身。”秦淳風躬身不起。
一招手,童兒牽著青牛而來,李前輩跨上青牛,說道:“去吧,龍紋之誌在俗世,不在這蓬萊。”說著,便用左腿拍了一下牛腹,在秦淳風和眾人恭敬的目光下,消失在密林當中。
秦淳風回身,走到了白深的麵前,此時他正被兩個好友龍翹子和太乙居士一人一邊攙扶著,抱了抱拳道:“白先生,淳風望您遵守先前之約,放我師徒三人離開蓬萊。”
此時,白深處於萎靡不振的狀態,自然不可能再鬥,他用手裏合著的折扇點了秦淳風三下:“我給你們三刻鍾的時間,如果你們能離開蓬萊便是作罷,否則絕對不會再度輕饒你等。”
“謝謝白先生寬宏大量!”秦淳風說著,連忙走到了王磊和魏誌星的身邊,給他們鬆了綁,師徒三個人便開始沿著邊緣尋找船隻。
可是找了大半圈,別說他們來時候的小船,連以往漂浮眾多的船的影子都沒有,顯然白家是有兩手準備,眼看白家的護院們已經在林間竄動的身影綽綽。
在海麵上,一艘小帆船飄飄搖搖地朝著他們而來,隨之同來的是一個滿頭粉色長發的女孩兒,正是秦淳風他們之前從魚艙中救出的那人魚,是她推著那艘小船帆在靠近。
當秦淳風三個人跳上了船,白家的護院也到了,但隻能看著他們師徒三個人距離蓬萊仙島越來越遠。
“王磊!王磊!記住我說過的話!”忽然,白九的身影出現在岸邊,她奔跑著,身後跟著大量的白家人在追逐。
王磊狠狠點著頭,雙手作喇叭狀:“我記住了,我王磊發誓,此生除你白九,不娶她人!”
聽到這話,白九癱坐在地上,抬起胳膊拚命地揮著手,眼淚蔓延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