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白深把王磊和白九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然後問王磊:“王磊,我方才所言可有半句假話?”
王磊說:“沒有。”
秦淳風冷哼一聲:“簡直就是胡鬧,這是在蓬萊,不是俗世,不提倡自由戀愛那一套,每個地方都有它自身的規矩,還有你魏誌星,白先生和尊夫人以及整個白府對我們以禮相待,你怎麼能口出狂言,頂撞他們?”
魏誌星低著頭說:“師父,我知錯,可是……”
“知錯就好,沒有可是!”秦淳風偶爾也有胡鬧的一麵,誰也沒有點小性子,畢竟他的年齡也不大,但他大多數還是會保持莊重,尤其是在同道中人麵前,該有的禮數他一樣不少。
現在是王磊有錯在先,錯了就是錯了,有錯就要認,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秦淳風對白深說:“白先生,教不嚴師之惰,是我帶他們來的,也是我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徒弟,淳風甘願受罰。”
“錯不在秦先生!”忽然,背後就響起了白府夫人的聲音,在兩個侍女的跟隨下,她走了進來,然後微微行禮說:“錯在王磊,我們要對他進行追究,所以一直在等秦先生醒來,我想白家應該是仁至義盡了。”
“夫人所言不虛,淳風也表示理解。”秦淳風抱了抱拳又問:“不知道打算如何處置王磊?如果讓淳風去懲治的話,一定是嚴懲不貸。”
白府夫人說:“按照我白家的族規,引誘我白家子女的外人,一律處死!”
聽到白府夫人這話,秦淳風皺起了眉頭:“夫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都是修行人,更應該勸人向善,怎麼能輕易取人性命,這有違天道,要知天道好輪回,因果必有報,不能因為兩個年輕人互相愛慕,就要了他的性命吧?”
白府夫人問:“那以秦先生所言,我們該壞了族規,放他離開嗎?那以後我白府的聲譽該如何得以保障,往後怕是會有更多的登徒浪子。”
秦淳風直言道:“借助任何名義取他人性命者,那都不是善行,反而是罪大惡極,今日不說王磊是我徒弟,他就是個陌生人,此事被我撞上,我也不會讓人傷他性命,佛家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修道亦是如此。”說完,他看向白深:“白先生,我所說您是否讚同?”
白深在正常情況下不善言辭,他屬於那種永遠保持謙和的君子,令人難以琢磨透他的性情,可是現在在秦淳風看來,他更像是個偽君子,這種人你不能說他是絕對的壞人,但也不是什麼大好人。
“秦先生所言有理,但不知道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龍紋門,你又會去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白深打開折扇輕輕地搖著。
秦淳風笑道:“龍紋門沒有任何門規要人性命,即便這個人罪大惡極,我們也是加以遏製和懲戒,但絕對不去主動傷人性命,這有違天和。”
“龍紋門沒有,但是我白家有。”白深也笑道:“我不會去壞龍紋門的門規,自然也不許他人壞我白家的族規,這事情好像很難辦了。”
說完,他猛地合上手中折扇,這像是一個信號,頓時外麵衝進來二十幾個護院,並且人人手裏握著雪亮的鋼刀,將秦淳風團團圍住,王磊和魏誌星更是被刀架到了脖子上。
秦淳風哈哈大笑道:“那白先生何必故作姿態,在我睡覺之時把我殺掉,同時把我兩個徒弟一並幹掉,那樣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哦,我知道了,舉頭三尺有神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包括這蓬萊仙島,此地本就沒有多少人來,我們師徒三人的到來,應該會有其他道友知道,或許白家隻是為了求心安而已。”
“秦先生不必強詞奪理!”白府夫人走上前,圍著秦淳風邊走邊說:“我們本沒有傷害秦先生和你這位徒弟的意思,隻是王磊我們不會饒恕,如果你同意我們以族規的方式將其處死,那麼白家和龍紋門依舊是友非敵。”
雙拳難敵四手,麵對這些訓練有素的白家護院,秦淳風自知不可能鬥的過,不過他心中早有所想,對著白深抱拳道:“既然白先生想要光明正大地處死王磊,那麼何不跟我比一場,我輸了我和王磊的命都是你的,讓我這個徒弟一人離開,如果我贏了那就放我們師徒三人一起離開,可好?”
“可以,免得外人說我白家以多欺少。”白深同樣抱了抱拳,他的目光就和秦淳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兩個人臉上都是笑容,但誰又知道這笑容之下,包含了多大的洶湧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