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國也是好酒之人,但是因為上了年紀,所以喝的並不多,不像秦淳風酒桌喝著,臨走時候一個兜裏揣一瓶,畢竟不是花自己的錢,他肯定是不會心疼的。
在秦淳風到家給嶽滿堂打電話的時候,還不等他說,對麵就先開口道:“小秦先生,又出事情了。”
“怎麼個意思?”秦淳風問。
“一個工人失足被鋼筋穿破了肺葉,還沒進手術室就死了,之前服藥自殺的那個女人的家人過來找事,和工地的工人打了起來,雙方人人帶傷,還有三個人被捅死,我正在警局裏處理,我應該聽你的話,也許停工可能就沒這麼多爛事。”嶽滿堂滿口的悔不當初。
“那你先處理,明天一早我就找你,我師父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你記住不要再繼續施工了,否則事情會更大。”秦淳風說。
“還施個屁工,工地都讓給封了,唉……”嶽滿堂無奈地歎著氣,便掛了電話。
秦淳風打開了那本厚書,吉時吉方都沒問題,隻因那塊石頭不在,以前老院子一帶的風水局便被破掉,萬事萬物都有自身的風水,一旦破壞便會出現各種問題,必須要想個辦法去補救。
翌日一早,秦淳風如期而至,便看到工地已經貼了封條,他給嶽滿堂打了電話,那家夥便從工棚中鑽了出來,再次看到秦淳風的時候,他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拉著秦淳風的手,悔恨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小秦先生,你師父遲遲不回來,那你有辦法嗎?”嶽滿堂緊緊攥著秦淳風的手,好像沒有鬆開的意思。
秦淳風將手拉了出來,兩個人並肩往工棚走去,他說:“我需要布一個風水局,根據對這裏的觀察,這是我連夜看師父的古書想出來的,應該可行,不過要你把上麵的東西買齊全,我選個吉時開始布置。”
走近工棚裏邊,那些包工頭們個個愁眉苦臉,聽嶽滿堂說秦淳風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他們儼然把秦淳風當成領導,一個勁說領導衣著樸素,領導平易近人,堪稱為官者的楷模。
“諸位大哥,我不是什麼領導,隻是個風水師,你們這工地……”
可是,還不等秦淳風說完,那些人便搖頭晃腦離開,搞得他有些尷尬,而嶽滿堂更加尷尬,一個勁地向秦淳風解釋這些人沒多少文化,不懂什麼禮貌,他們隻關注什麼時候讓他們開工賺錢,養活一家老小。
秦淳風也能理解,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讓嶽滿堂盡快準備他給出清單上的東西,能不能開工不歸他管,但穩定這裏的風水格局是當務之急,以免影響到四周住民,再出現更大的亂子。
看著清單上千奇百怪的東西,嶽滿堂臉都綠了,他指著其中一種問:“小秦先生,這龍須是什麼啊?”
“蝦的胡須!”秦淳風解釋這個之後,又讓他指出其他不知道的東西,一一給了他能理解的答案,這是一個極大的風水局,範圍要波及到十裏之外,不同於尋常的單獨陽宅風水。
早前埋葬那塊石頭的時候,附近肯定沒有多人住宅,所以要考慮的很少,一塊石頭裝進陰陽乾坤袋中,袋上撰寫符籙,外麵貼好符咒,便可保一方安寧。
反觀現在,四周高樓大廈林立,主道、輔路車水馬龍,想要聚風凝氣,重組風水格局,便是難上加難,自然要耗費一番功夫和心血。
東西購買齊全,已經晚上九點,秦淳風也不打算在大白天搞這些,說不定會被當成封建迷信把他抓起來,畢竟此處已經是多事之地。
手持風水羅盤,看著天池中磁針所指方向,定下正南正北,而之前那個挖出棺材的坑洞,此時已經填滿沙子,便使嶽滿堂讓工人們把沙子掏出來,重新填上黃土。
等到秦淳風站在新添的黃土之上,麵前已經擺著香案,案上有三牲祭品,每一樣下麵以黃紙為盤,爐子三炷香以高上天厚土,煙霧徐徐上升,氤氳旋轉。
鹿角、牛耳、龜眼、鱷頭,蛇身、魚鱗、禽爪等物放於一木盒當中,秦淳風坐到羅盤上,上身衣服脫掉,露出滿身的黑色龍紋刺青,仔細去看龍紋中有無數符篆、符籙。
觀天象,掐指算,秦淳風閉上了眼睛,猶如老僧入定,在第一縷細風吹來的時候,他猛然睜開,嘴裏嘀咕著:“初一、十五自古多雨,好久沒洗澡了,今夜能好好洗個雨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