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山城駐紮的將領與士兵都來為碧兒送行,偌大的庭院中,士兵的寶刀紛紛出鞘,不遠處,是已經穿好衣袍的碧兒,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站在那裏,甚至沒有一個包袱,甚至沒有一個行囊,秦夙緩緩走上前,輕輕撫了撫她的額角的碎發,叮囑道;“一切小心,我會安排侍衛暗中保護你,盡力便好,若不行,便回來,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碧兒點了點頭,又望了望秦夙身邊不遠處的青琳,向她點了點頭,便轉過身,一個人走出院子,今日的風很大,大風吹落了片片枯葉,將這城鋪的多了幾分瘡痍之感,在風中,她的頭發被吹得四處紛飛,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回頭過,伶仃紅顏,曾經懦弱膽小,如今卻為了一個執著的信仰,敢於身先士卒,做常人不敢坐之事。
身後的將士們忽而唱起了歌謠,是一首《豈曰無衣》,蒼涼的音調響徹雲霄,等待他們的,等待所有人的戰役,也許就在明天到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南山同楚軍駐紮之地,相隔不過十裏,如今兩軍對峙,貿易不通,商賈不複,兩軍皆高掛免戰牌,均在捉摸對方的心思,碧兒離開已然許多日,卻沒有一點消息傳來,派去守護的侍衛也如石沉大海,秦夙又多次派了探子探聽消息,卻都探聽不到任何消息,若再大費周折,恐引起楚軍懷疑,然而 楚軍太過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不安,若說幾月之前的楚軍之戰是故意,那麼如今,楚軍更顯神秘起來,沒有知道這大皇子用何心思,也沒有人知道未來局勢會如何發展?
在第五日,碧兒終於有了消息,然而這消息卻如晴天霹靂。
這是一條張貼在楚軍駐軍之城城門上的告示,楚軍抓獲了一名女奸細,將在三日之後在城門口執行火刑。
這消息無疑在秦夙軍中炸開了鍋,青琳聽後,差點暈倒,她的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之後,她急忙揪住秦夙的衣襟,懇求道:”快救救碧兒!一定是碧兒!”
秦夙急忙扶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子,急切地問前來回話的副將:“這消息屬實嗎?”
那副將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親眼看到的,碧兒姑娘被綁著城門口的架子上,附近的楚軍守軍森嚴,我想,他們是在引君入甕。”
青琳急忙說:“別管他們是怎麼,救人要緊啊,秦夙,快救救碧兒,救救碧兒啊。她就要沒命了!”
秦夙撫了撫她的額頭,安慰道:“放心,我會看情況行動的,碧兒也是我秦家的人,我怎麼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