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妒情深,婚後三年,他們卻始終五子,經太醫百般調理,用盡天下珍奇異藥,她心痛如刀絞,然而年少的沐易行卻告訴她:“沒關係,這天下,我想要的,隻有一個你而已。”
那時的他們很圓滿,然而戰禍終令太平走的太遠。不久之後,他便再次披上戰袍,這次要攻克的是苗疆異族,那裏的苗人善用蠱,成為了君王心中久久存在的一塊心病,當他正欲離開時,她卻也披著鎧甲走了過來,在他驚異的目光中,她微笑著走了過來,握住他的手,對他說:“夫君,戰場,狼窩,硝煙裏,我都陪你一起去。”
他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道:“從來沒聽說你會武,這麼久我都沒發現呢。”
她微微一笑,慢慢拿起那杆長槍道:“在你麵前,我永遠都不會動手,在你身邊我隻要你保護便好,但這一次我想站在你身邊,和你比肩作戰。”
沐易行點點頭,二人會心一笑,便共同執起了手,向遠方走去。
這一戰並不輕鬆,三月之後,他們終究以絕對的優勢取勝,盡數屠沒這異族幾乎全部的士兵,最後,靖國赤紅的旌旗高高飛揚在異國的上空,他們並肩站在那裏,凱旋的聲音劃破了長空,這麼久之後,這支軍隊再也不是僅能在校場打打木樁的繡花枕頭,他們成為了一支鐵血之軍,平定苗疆之後,靖國成為了中原劃分版圖最大,擁有郡縣數目最多的國家。
旌歌嘹亮下,他滿身血汙,劍上沾滿了異族人的鮮血,然而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心中卻是驕傲自豪的,她望著他的臉,也滿是讚揚與驕傲,腳下是鮮血淋漓的修羅場,他們緩緩向被攻克的城牆走去,忽而腳下被一雙手拉住,他皺了皺眉,往下看去,他的腳下是名年輕的婦人,厚重的黑色鬥篷下,掩蓋不住銀色苗飾的熠熠光輝,然而都已被泥土和血汙覆蓋,婦人的腹中已然中了一支箭矢,命已不久矣,她的左手緊緊拉著一位苗族將士,臉色已然蒼白,看來死亡已久,而她的右手,卻緊緊抱著一個黑色的包裹,她顫抖著,將那包裹舉了起來。
女人猶豫了下,便彎下腰,將那包裹輕輕拿了起來,待打開後,她驚訝的喊道:“呀,是個孩子!”
繈褓中的孩童正甜甜的睡著,戰爭的陰影還在,然而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孩子的睡夢,孩子被保護的很好,女人詫異地低下頭去,那婦人的眸中卻忽而噙滿了淚水,她顫聲道:“求求你們,收下她好不好?她隻是個孩子……才剛剛四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