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重重回廊,她走到秦夙的書房前,周圍沒有侍衛,死一般的寂靜中,她瑟了瑟肩膀,而後輕輕地敲了敲緊閉的房門,砰砰砰,可片刻過去,這房中卻無人應答,她便輕聲喊道:“將軍,奴婢是沐芷院的新月,夫人有點事情讓我問您,我可以進來嗎?”
可這還是同先前一般,沒有絲毫的答複的聲音,她思想著是不是將軍睡著了,亦或者書房中根本就沒有人,於是她推了推門,誰料,這書房的門根本沒鎖,被她輕輕一推,便開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一轉頭,卻看到秦夙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隱瑤正坐在他的腿上,狠狠吮吸著他的唇瓣。新月看到後,捂起嘴來,驚呼一聲。然而他卻驚動了正在情意纏綿的二人,秦夙急忙偏過頭來,陰沉的麵目冷冷盯著新月,新月急忙跪了下來,不敢抬頭。隱瑤則驚叫一聲,待心緒稍微平靜之時,她整了整淩亂的衣衫,坐在秦夙旁邊的椅子之上,麵色玩味地盯著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而後撫弄著指甲蓋上的丹蔻,隨意地說:“這是哪院的丫鬟,這般沒有教養,未經主子的通傳,也不稟報,竟然就敢這樣冒昧的闖進書房,看來,這秦府中的家丁,都敢騎在主子的頭上了是不?”
正說著,她疾步走了過來,站在新月的麵前,俯下身子,一隻手捏住新月的下頜,一隻手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紅色的丹蔻在空中劃出可怖的曲線,尖利的指甲劃破了新月的臉頰,血液順著她稚嫩的左臉流了下來。跪在地上的丫鬟先是尖叫一聲,而後目光呆滯,待反應過來時,她隻是驚恐地頻頻將頭磕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夫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了奴婢的狗命吧!”
忽而,秦夙厲聲道:“住手!”而後將隱瑤拉至旁邊的位置,歎息道:“新月,起來吧,是不是夫人那邊有什麼事情?我最近忙於政事,倒是疏忽她了。”
新月這才抽泣著拿娟子捂住臉頰站了起來,卻依然低著頭,低聲說:“夫人孕期已有六月,按照規矩,是要府中同慶,請人來為夫人和小公子祈福的,夫人想要問問您的意思,看看是什麼時候辦,怎樣辦?”
秦夙拍了拍腦袋,懊惱地說:“我竟將這樣重要的事情忘記了,琳兒懷孕竟已六月了,日子過得真快,辦,一定要大辦!這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說著,他卻忽然傻傻笑了起來,而後向新月道:“就選在這幾日吧,琳兒不喜奢華熱鬧,宴席便盡量精簡一些,但絕不能失了我秦家的風範和氣度!”
忽而聽到一聲清麗的聲音:“且慢!”隱瑤站起身來,走到秦夙身旁,嫣然一笑道:“將軍,你看你,姐姐懷孕那麼辛苦,況且這又是秦府第一個孩子,自然是要大辦的,怎能就這麼委屈了姐姐呢?不如這樣,倘若將軍放心我的話,就將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我保證能給姐姐一個難忘的祈福大典,也不會失了秦家的體麵,將軍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