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隻歎息一聲道:“還不是那件事,到現在也沒有個解決的方法,朝中那些老臣們天天吵來吵去,卻也沒有個真正得君上滿意的法子。”
青琳聽後,微微皺了皺眉,她知道秦夙說的是哪件事,近日朝中鬧得沸沸揚揚,在京都中也傳出不少閑言碎語,盛傳君上要削六皇子雒英的爵位,因這六皇子在君上家宴時醉酒忘形,竟大言不慚,說雒琦的君位名不正言不順,惹得雒琦大怒,然而雒英的嶽丈竟是當朝衛國大元帥,若削得雒英的爵位,必然要撼動這衛國元帥手中的兵權,二者衡量,都不可輕易撼動,因此,朝中才吵得如此激烈,更因為,這雒英是雒琦的親哥哥,試問,這世間,誰會對自己的親哥哥下絕對的狠手呢?”
思量片刻之後,青琳隻小心地問道:“那麼這件事,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眼前的男子的麵色越來越凝重,他隻咬牙說出一個字:“殺。”
這聲殺讓青琳不寒而栗,是啊,他是武人,在他的眼中,也許人命本就不那麼可貴。
轉而,男子已然擁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如今有孕,什麼都不要想,好不好?隻要好好養好身子,然後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就很開心了。”
熱熱的氣息呼在女子細嫩的皮膚上,惹得青琳不禁一陣輕笑,兩人正鬧著,碧兒微笑著走過來說:“將軍和夫人要不要用飯?已經做好了夫人最喜歡的醉味雞。”
秦夙點點頭,而後衝著女子輕笑一聲,將女子抱過去。
飯桌之上,青琳突然想到隱瑤的囑咐,於是她拿著筷子,憂心地看著秦夙,而後又將話生生咽會肚子中,隻低著頭,似在沉思什麼。
片刻之後,秦夙輕笑一聲,將菜肴小心翼翼的夾在青琳的碗中,而後不經意的說道:“要同我說什麼,便趕快說吧,你看你那筷子,都要被咬斷了。”
青琳這才不好意思的將筷子放下,而後深吸一口氣,收起麵上的笑容,同秦夙正色道:“夫君,以後晚上去瑤妹妹那裏宿著可好?”
正欲將一口菜送進碗中,秦夙的麵色生生有了變化,他轉過頭,看向青琳,眸中現出驚訝的光彩,問道:“你……叫我什麼?”
青琳微微一笑,笑渦中已染了淡淡的紅,低著頭,溫柔道:“夫君。”
聽後,秦夙放下手中碗筷,緊緊將青琳擁入懷中,青琳感覺到他懷中的激蕩,是啊,成婚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叫他夫君。
他隻是哽咽著聲音,壓抑道:“再喊一次。”
青琳微笑道:“夫君。”而後,她卻沒有忘記那句話,而後又憂心道:“夫君,今晚就去瑤妹妹那裏宿著吧,我身子不便,也無法服侍你。”
聽到後,她明顯的感受到這倚靠著的溫暖懷抱一震,而後慢慢的冰冷下來,待他放開她時,他已然麵無表情,轉過身問她:“你就這麼希望我走麼?”
聽後,青琳怔了一怔,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看來,他是誤解她的意思了,然而她此時此刻卻想倔強一回,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退讓,為什麼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要自己的擔著,從前的委屈接踵而至,於是她低下頭,暗暗捏了捏拳頭,然後扯著嗓子嚷道:“是啊,我就是想你走,就是不喜歡你在我這裏,你走啊,卻隱瑤的院子再也別回來了。”
本是女兒家的嗔怒,可是在他聽來,卻如此刺耳,於是秦夙站起身子,拂了拂黑色的袍子,而後轉過身,冷漠道:“既然你這般替瑤兒著想,那麼便如你所願。”
直到秦夙完全離開後,她才扔掉筷子,跌坐在地上,原來在這個男人麵前,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堅強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