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與婉兒急忙回頭,秦夙正站在他們身後,一臉平靜,她們便急忙行禮,起身後,秦夙擺了擺手,二人遲疑片刻後,隻好退下。
女子依舊醉眼朦朧,她的目光中皆是絕望與不幸,看得男人心中慢慢收緊,他漸漸握起拳頭,掌心中都是熱熱的汗水。
忽而,青琳站了起來,身子因醉酒搖搖晃晃,險些跌了下來,秦夙急忙上前一步,將青琳抱在懷中,女子這才搖搖晃晃的沒有跌倒,目光對上那雙如劍般俊朗的眉眼時,卻漸漸朦朧。
秦夙正欲說話,青琳卻定定的望著他,眼中突然盛滿滿滿笑意,她喃喃道:“你還沒有死,對不對?你這是來看我了,對不對?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女子的眼眶中漸漸泛出淚光,她漸漸伸出雙手,緩緩摩挲秦夙的臉頰,此時此刻,盡外人看來,二人是相伴旖旎的繾綣姿態,然而他們不知,此時此刻他們正心如刀割。
秦夙沉默許久,猛地將青琳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將青琳扔在床榻之上,後背被猛力震到,青琳這才悠悠轉醒,待看清眼前之人時,又突然想到了剛才的呢喃之言,不禁雙手捂住嘴巴,她急急忙忙整了整衣服,迅速的縮在床角中,身子瑟瑟發抖。
秦夙看她如此模樣,卻隻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將我認作他……”
本以為青琳會像平時一般,隻執拗的同她爭論,沒想到她的神情愈發緊張,隻縮在床角微微顫抖,卻一言不發, 眸光中皆是巨大的恐懼,看過她微笑的模樣,憤怒的模樣,憂傷的模樣,乃至被他傷心透頂時,絕望的模樣,可是卻沒有見過,她此時此刻絕望的模樣。不由得,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片愧疚,若自己當初對她好一點,她是不是就不能如現在一般如此受傷,而將他當作一生的依靠呢?
於是他歎了口氣,走上前去,將瑟瑟發抖的女子抱在懷中,而後低下頭,細細親吻她幹澀的唇瓣,明顯感受到她的身體不由得變得更加僵硬,而他卻突兀的升起欲望,在二人纏繞的時空中,青琳微微呼出的酒氣成了巨大的催化劑,朦朦朧朧的簾幃被他一把扯下,遮住內裏的一室旖旎。
第二日,日光高懸時,青琳才悠悠睜開眼睛,暗綠色的錦被上的秀色薔薇灼灼,她偏過頭,正看到碧兒和婉兒滿麵的笑意,四周的窗戶少有的被全部打開,日光將屋子照的亮亮堂堂。
見她已醒,兩名丫鬟急忙跑了過來,碧兒說:“夫人,身子可還有不爽,奴婢知你不愛喝湯藥,已在爐子上溫了熬得濃稠的小粥,昨晚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喝點小粥對腸胃最好了,您是現在就起嗎?”碧兒剛說罷,婉兒急忙接上話:“這可是將軍一早上朝前親自吩咐的,他叫我們啊,不要打攪夫人,這粥也是將軍清晨起來親自熬得,一直在爐子上溫著呢。”
青琳苦笑,搖了搖頭,便勉力撐起身子起來,屋中的奴才丫鬟皆是一臉喜悅,顯然他們以為,自己已然和秦夙重歸於好,以後整個院子的奴才都可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