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青琳正端了一盞茶進來,陳副將的言語,她一字不落,全部聽入耳中,隻是愣在原地,不成想到,如今,她卻還是階下囚,自己的意念,原來從來不由自己做主的。
還未等雒丹發話,陳副將卻突如想到什麼,怒罵道:“他奶奶的,看來這女人也沒什麼用處,倘若朝廷在意她的死活,早就拿條件來交換!何必等到今天,老天還以為,她是多重要的人呢,如今看來,還不如早些殺了鼓舞鼓舞將士們的士氣!”
陳副將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這幾月,隨著雒丹,過慣了天南海北逍遙的日子,然而她這才想起,她的夫君,實則是京都中護國將軍秦夙,那個用十八抬大轎將她接近秦府的人,然而這幾月未曾聽聞他的消息,也許,他是忘了自己了吧。
她的思緒卻被雒丹的怒聲嗬斥打斷,青琳轉過頭,卻看到雒丹已然怒目相視,對那副將說:“沐小姐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人質!我怎麼可以拿朋友的性命卻開玩笑呢!此事容後再議,大哥明日……不是要抵達壁城了麼,且看他怎麼說。”
這次商議,尚未討論出什麼有效的法子,沒有法子,一切便隻能靠天意,天意如何他們尚未可知,隻是這一夜,眾人都陷入沉思之中,輾轉難眠。
第二日,城外鼓聲朗朗,城中的百姓都奔走胡告,原是大皇子來討伐叛軍,為他們的賀將軍報仇來了,眾家都歡欣喜悅,大皇子率皇家禁軍三十萬囤積在壁城之外,高掛皇旗,高擠戰鼓,勢要將雒丹逼出這壁城來。
城牆之上,眾將都麵色凝重,如今太子征伐東邊,所剩兵力不過七萬,且傷病者居多,如何與大皇子的皇家禁軍相易量。且大皇子雒炎軍隊士氣高昂,有必將這壁城踏平之意。
已有膽小的副將聲音顫抖的勸告:“太子殿下,不如就降吧,何必以卵擊石!”
雒丹還未發話,葛餘已氣憤地將那人擊倒在地,隨後氣憤道:“若再有動搖我軍心者,軍法處置!”
眾將都寒若噤聲,雒丹卻輕笑道:“你們都在這裏呆著,我去看看,大哥這次又要耍出什麼花樣來。”
他的聲音極其溫和,似一點也不擔憂戰事吃緊,人頭落地僅在片刻之間,他今日未穿盔甲,隻著一件藍衫,這顏色的衣服他從未穿過,然而穿出來卻也十分好看。
青琳毅然說:“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便共同走下城樓,分騎一匹白馬,之後,城門打開,二人便向城外走去。
馬兒也似乎感到這壓抑之息,走得極慢,然而卻知曉雒丹是不折的勇將,步伐也十分沉穩,待走出五百米之後,才看到大皇子軍中帶頭之人。
令人驚訝的是,這領軍之人,竟不是那紈絝的大皇子。那人著一身黑亮的盔甲,不怒自威,目光灼灼盯著二人。
待青琳看清麵前之人,也不禁喊道:“秦夙,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