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川已是傍晚,魏司為雒丹準備了一處行館,然而雒丹征戰多日,也懂得軍心的重要性,便婉轉謝絕了魏司了好意,二人離開魏府之後,青琳便輕笑著調侃:“都說你尚來喜好奢華,一處太子府中藏了金山銀山,還藏了美女萬千,如今魏司為你建一處行館,說不定裏邊藏了上好的美酒與美豔的歌姬,你怎麼好生生的拒絕了?”
雒丹笑了起來,眉眼轉過來隻定定望著青琳,眼中皆是寵溺道:“我若真做了昏庸無能的紈絝太子,說不定你也不會同我成為好友,你說是與不是?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好酒?”
青琳笑道:“自然,出嫁之前征戰生活寂寥,偶爾也會品味一番杜康之樂?”
雒丹讚賞地看著青琳道:“如此甚好,恰好,我的軍中除了士兵多,隨行的還有上好的美酒,不如今晚咱們品著月光,喝兩杯以解多日征戰之乏?”
青琳會心的笑道:“如此甚好。”
這夜也是個晴朗之夜,在離營區不遠的一處空地中,圍著兩處石凳,月光甚好,柔柔照在這一處,恍惚可見有一男一女在邊舉杯共飲,邊談笑風生,實在恍若一幅至美的畫卷。在他們的不遠處已是散落一地的空酒壇,二人卻未見醉意。
雒丹笑道:“沒想到你這一介女流,酒量竟如此大,若再喝下去,我怕我帶著的這些好酒就要被你喝光了。”
青琳眼神迷蒙,也初現醉意,然而說話卻是絲毫不含糊:“哪裏,不過雒丹啊,我可要說說你,你的這酒實在如同清水,沒有我從前自己釀的那些有味!”
雒丹好奇道:“你還會釀酒?”
青琳點點頭:“是啊,幼時征戰四方無趣,我便隻能自己找些樂子,不是我自誇,雖然我手拿長劍,但也做的了女工,彈得了箏,你是信與不信?”說罷,又兀自飲了三四杯,眸中的混沌愈來愈深,眼看就要倒下。
雒丹的眸色也愈來愈深,他緩緩道:“都說酒最能解憂,你可曾聽說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知這醉人之物,可否能解你日日來的憂思?”
青琳驀然睜大眼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雒丹歎了口氣:“你那般日日緊皺眉頭,我若連這也看不出來,那我又如何配做這一軍之統帥?今日看你這般模樣,可是想家了?”
青琳搖搖頭苦笑道:“看來你看得也不曾透徹,我哪裏還有家?”
雒丹盯著麵前女子,她有一張傾城容顏,然而卻頗不受命運眷顧,他也沒有在之前遇見她。”
青琳接著道:“你隻知道這杜康可以解憂,然而我如今卻日日懊惱,為何成親之後也不曾在沐芷院中備好幾窖美酒,這樣或許我也不用那般難過……”說罷,青琳的眼睛竟慢慢被霧氣氤氳,一滴清淚緩緩流下,這解憂的酒,進了她的肚子,終究變成了難言的愁緒。”
雒丹看她如此,心中也十分難過,隻問:“你還在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