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京都便沒有櫻花開得最好的地方了?”
碧兒沉思一會兒,對青琳說:“要說櫻花開得最好,數量又居多的,當屬太子府了,太子殿下素愛珍奇寶物,所有天下數量少,又寶貝的植物,在他家都能見到。”
青琳挑挑眉,那個輕浮的登徒子竟喜愛這等風雅之事,便疑惑的問:“太子殿下不是應當勤勉於政務,幫君上分憂麼?怎麼倒擺弄起花花草草來了?”
碧兒撓撓頭:“這奴婢便不知了,隻是太子殿下的母妃沁妃深受聖寵,太子殿下剛一出生,君上便封為太子,昭告天下,聽說那日皇後帶著大皇子雒奕在玄機閣外跪了一夜,可並未改變君上心意,太子殿下自幼聰敏機智,政要軍事,水利農桑,無一不知,隻是及冠後卻不再重視朝堂,卻偏愛擺弄花草鳥獸,沁妃娘娘十分著急,卻又奈何不得。”
青琳歪過頭,那太子雒丹機智?她倒是沒瞧出來,小聰明倒是不少,於是她接著問:“那太子如今已是二十有四,卻不曾娶親?”
碧兒環顧四周,俯下身來,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十八時,沁妃娘娘便做主將丞相李濟的長女嫁予他,隻是兩年仍無所出,那太子妃便自請去白雲觀帶發修行,為國祈福。照奴婢看,定是無所出,忍受不了太子沉於柳巷。便早早避開了。”
“你怎知太子是沉於柳巷?”
“太子如今隻有太子妃一人,太子妃出家後,這麼多年太子卻並未娶親,難道不是沉於柳巷麼?”碧兒不服氣的揚起了頭。
青琳笑笑,卻避開話題:“既然太子府櫻花極好,那我們改日便登門拜訪拜訪,碧兒,替我梳妝,我想去看看瑤夫人。”
一眾丫鬟們聽到後連忙上前服侍,剛剛小產後的青琳身子仍然十分虛弱,再加上舊病發作,整個人瘦了一圈,行動起來十分吃力,婉兒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青琳戲謔地說道:“傻丫頭,哭什麼?莫不是我病後醜了許多,你們不忍直視?”
婉兒臉紅道:“夫人亂說什麼呢,您在我眼中怎麼樣都好看。”
碧兒打開衣櫃道:“夫人,今日穿哪一件?還是白底素色的長裙麼?”
青琳沉思一會兒,對碧兒道:“今日不穿素色了,拿件鵝黃色的出來吧,上麵繡梅花紋飾的那件,穿的明豔些,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些。”
碧兒應下後,便替青琳梳妝打扮,青琳此時雖然微有病容,但經過梳妝後,整個人倒還是傾國傾城絕色樣貌,不能說沉魚落雁,但叫人覺得目光不能移步。
梳妝後,青琳扶了扶發髻上的釵,對身後的人道:“今日我自己去,你們誰都不用跟來。”
許久未來的隱瑤的院子變化格外巨大,院子不再是清清冷冷的樣子,變得十分熱鬧,月牙門外的石子路旁竟種上了秀麗的花草,青琳好奇地問正在澆水的丫鬟:“你們主子這是怎麼了?竟有這般好的興致倒弄屋舍。”
那丫鬟連忙向青琳施禮道:“回稟夫人,瑤夫人眼睛好後,便覺得這世間一切都看不夠,覺得院子應當看起來再鮮豔些,將軍便吩咐奴婢等在院中種上各色花草,以供瑤夫人觀賞。”
青琳點點頭,繼續向裏走去,整個院子再也不似從前,變得奢華起來,看來這隱瑤當真是病大好了,青琳笑了笑,不顧眼前風景,繼續向裏走去。
未經通報,青琳兀自走進屋內,屋內再也不似從前病氣繚繞,陽光極好,隱瑤正在桌旁,縫製一件袍子。目光裏噙著笑容。
青琳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微微一笑道:“妹妹當真是眼睛好了,竟也可以縫製袍子了。”
隱瑤明顯的肩膀一僵,而後抬起頭來,目光中盡是溫柔笑意,起身道:“原來是姐姐來了,如夏,快點倒茶來,姐姐也不叫人通報一聲,妹妹也好親自去迎接姐姐。”
青琳笑笑說:“幾日不見,妹妹倒如此疏離了,看來我們姐妹真是好久沒敘了,是不是?”青琳盯住隱瑤的眼睛,目光堅定。”
隱瑤的神色未有任何變化,隻是溫柔一笑道:“那正好,妹妹也有許多話要同姐姐說,本想著親自去找姐姐,可不知姐姐的病是好還是沒好。沒想到姐姐親自來了。你們都下去,不用進來服侍了。”
屋中的一眾奴才便應下,而後出了房門。
待到房中隻剩她們二人時,青琳這是慵懶的開口:“為什麼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