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醫又說:“啟稟將軍,此毒不僅是鶴頂紅,是經過專人精心配製,加了幾位毒粉,服下後毒性不會即時發作,而會隔一段時間發作。”
秦夙盯著青琳,眼睛裏似乎要噴出火,他咬牙切齒的道:“去給我搜!府中的每一處都不許放過!看看誰那裏有這麼歹毒的東西!”
四下的人便去忙碌了,秦夙還是盯著青琳,他狠狠地說:“若被我查出是你所為,我要你不得好死。”
青琳低下頭,語調鎮定的說:“那你便好好的查吧,看看我,有木有興趣去害你的心中至寶,看看我沐青琳,有沒有興趣去害你此生最愛的人!”
說罷,青琳便轉身跑出屋去,屋裏的空氣太壓抑,左右不過是一對本幸福圓滿的人,自己無端的做了那個擾亂人家幸福的人,這麼些日子,她以為她的愛,她的不顧一切可以換得他回心轉意,她幾乎以為,那是她初見的秦夙了,可是事與願違,不過是一場空夢而已。
不一會兒,便有人出來稟報:“夫人,將軍喊您進去呢!”
青琳整了整衣衫,走進屋裏,她剛掀開簾子,走進房內時,卻被秦夙扔過來的東西險些砸到,她連忙避開,卻聽到秦夙暴戾的聲音:“這東西是你的吧?”
青琳疑惑的低下了頭,這才看到滾在她腳底的圓瓶,那是那一日隱瑤送給自己的脂粉,精巧的綠釉金紋瓶,於是她撿起來回答:“是啊。”
秦夙聽到後,冷笑一聲道:“果真不錯,你這女人還真是蛇蠍心腸,竟能製的這般奇巧的毒,瑤兒究竟得罪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害她?”
青琳的眼睛驀然睜大。這怎麼又好端端的成了她害了隱瑤,於是她沉下性子問道:“你憑什麼這樣說”憑什麼說我害了隱瑤?”
“難道不是麼?這瓶中裝滿了劇毒,恰恰就是瑤兒中的那種毒。就是從你的屋子中搜出來的!難道這不足以說明問題麼?”
青琳更加不可思議,這不是隱瑤送自己的麼?不是脂粉麼,怎麼又成了劇毒之物?於是青琳趕忙解釋:“這是她給我的……”
話還未說完,便被秦夙打斷:“怎麼?難道瑤兒還成心要害死自己?沐青琳,麻煩你下次要說謊時,也想想這謊言別人能不能信!倘若瑤兒這次有個三長兩短,你便跟著她去陪葬吧!”
青琳還是覺得一切都是夢中,怎麼轉瞬之間,倒成了自己害了隱瑤。嗬,這秦家,還真是比自己要想象中的複雜許多,不一會兒,傳來另一位太醫的聲音:“將軍,臣等已經盡力了,可這毒已經深入心肺,還是好生和夫人最後說幾句話吧。”
秦夙聽罷後,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他走了過來,狠狠地抽了青琳一個耳光,青琳沒有站穩,一下子摔在地上,左臉立刻腫了起來。
秦夙指著青琳大罵道:“你這賤人!把我的瑤兒還給我!你憑什麼要害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害她!無恥!”
而後秦夙似想起來什麼,走到青琳麵前說:“你不是能解毒嗎?今日便用你來解瑤兒的毒,若瑤兒還不能活,你便去下地獄吧!”隨後吩咐身邊的侍從:“拿匕首來!”
青琳的心似沉入無盡大海,她沒有想到,曾經說要保護自己一生不受傷害的人,今日竟要拿自己的命去成全另一個女人,被誣陷不說,她竟因此被心愛之人舍棄,難道她在他眼中,如今竟是如此不堪嗎?既然如此,她便成全他,於是她厲聲喊道:“不必!我自己動手!”
霎時間,她抽出身旁不遠處守衛的長劍,伸出右手白嫩的手腕,左手持劍,割破了手腕,傷口極深,血液一下子噴了出來,竟可看到森森的白骨。她掙紮著爬到桌旁,拿下桌上的空碗,周圍的人都看呆了,沒有人去幫一下她,於是青琳自己掙紮著,放了滿滿一碗血,而後掙紮著,遞給秦夙。絕望地說:“這是你想要的,秦夙,自此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秦夙接到那碗血後,隻是瞪了青琳一眼,而後走到隱瑤床邊,小心翼翼的給隱瑤服下,青琳隻是看著秦夙,眼神中的絕望令周圍的人都十分心碎,腕上的血還在淙淙地流著,碧兒小心翼翼的想要扶起趴在地上的青琳,說:“夫人我幫你包紮一下。”卻被青琳狠狠地推開,她隻是看著那個男人,眼神絕望而心碎,如同窗外飛過的鴉雀,孤苦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