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恒目光如炬的看著沈仙兒,眼睛中竟蓄滿了淚珠。她,這一世也會跳這支舞麼?隻記得前世,他多番戰場廝殺,頗喜軍中壯烈之舞蹈,為了他,她專程學了此舞在出征前為他表演。此刻,他看著沈仙兒,仿似有種意識強烈的感到,他的她又回來了。
白墨瑾身邊的侍衛剛剛一看到沈仙兒所跳之舞竟然是蘭陵王入陣曲,心道,壞了,趕緊走上前去扶住白墨瑾。隻見白墨瑾眉毛緊蹙,雙唇用力緊緊咬著,一隻手捂著胸口仿似在壓製著疼痛。“咳咳,”伴隨著兩聲強忍不住的低聲咳嗽,他的嘴角竟然流出血來。侍衛想將白墨瑾扶下去,他隻擺了擺手,簡單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自打十年前的那件事之後,蘭陵王入陣曲連同那個女人就是整個鎮南王府的禁忌,不能提,提不得。今日沈仙兒一曲舞蹈,怕是又勾起了主子舊日的傷痛,才導致主子一是氣急吐出血來。這個沈仙兒跳什麼舞不好,非選這支舞蹈。侍衛心道。
“你……”北冥悠麵有有深深的疑惑,但是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欲言又止。他想了想,覺得來日方長,隻說道,“沈相的女兒果然技藝不俗,舞出了男子氣概,可見胸中氣度不凡,重重有賞!”
“民女謝皇上賞賜。”
看著皇上的失態,皇後隻覺一口怒氣要自胸中迸發出。她努力保持自己的麵色不變,帶些許笑意。
“皇上,臣妾覺得沈二小姐舞技超群,容貌更是出眾,當比得上鎮南王。鎮南王所求之女子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麼?”
“臣”白墨瑾不知皇後此話實為何意,正欲接話。北冥恒將她的話打斷,“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今日無需多言。”
“臣妾遵旨。”皇後垂首乖順的答道。隻是低頭間,在他人看不到的時候,眼中劃過狠厲之色。
“二姐姐,舞技超群,妹妹以前竟從未知二姐姐能做如此之舞,以後二姐姐可得教教妹妹。今日二姐姐一舞定能名動京城。”沈茹雪乖巧的說道。
接著沈茹雪將酒杯遞給了沈仙兒,“茹雪敬二姐姐一杯,感謝二姐姐一直以來對茹雪的照顧,茹雪先幹為敬。”隻見沈茹雪仰頭將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沈仙兒雖酒力不佳,卻甚是同情茹雪,陪同她一飲而盡。
沈茹雪又與身邊貴女推杯換盞,不一會兒似不勝酒力,由宮女扶了出去。
沈欣茹覺得身上好似火燒,還有些暈眩之感,甚不舒服,就讓婢女扶著她悄悄退下。
沈仙兒隻覺身上不對勁,好像有些發燒,感到周遭都熱浪襲人,身上的衣服仿似都成了阻礙。她使勁咬了咬唇,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用手號過自己的脈息。
心道,不對,壞了。
趕緊讓秋霜將她扶了出去。現在這可如何是好?
她心裏似一團亂火四處亂竄,無解決之道。隻得先吩咐秋霜將自己扶到偏僻,靠近水源之處。秋霜一路攙扶著沈仙兒,兩人的腳步有些踉踉蹌蹌。沈仙兒感到自己的腳步有些虛浮,渾身燥熱不堪,有幾分扯掉衣服的衝動,她越來越不清醒。隻見她將頭上的發簪一把取下在臂膀上用力的刺了上去。
“小姐!”秋霜驚呼道,趕忙幫沈仙兒捂著傷口,她覺得沈仙兒此時甚是不對勁,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隨著鮮紅的血液流出,沈仙兒的腦子恢複一絲清明。
“馬上催,有人給我下馬上催。”說著沈仙兒倔強的眸子終是忍不住的蓄滿了淚水,聲音也有喘息的感覺。
“啊?”秋霜驚呼道,“小姐怎麼辦?怎麼辦?”
秋霜此刻內心生出生生的無力之感,老天爺為何如此對小姐。馬上催,她知道的,那是最為烈性的春藥,向來是妓館裏用來對付性子最為剛烈,不聽話的妓子用的。隻因那春藥無色無味,不要說服用,就是碰觸上也會中招。而且無解藥,除了……秋霜的眼中亦滿是淚水。
秋霜對皇宮中道路不甚熟悉,隻能先往一個方向,向深處走。
兩人走著,忽然銀色麵具男子出現。
“映雪樓樓主!”秋霜驚呼道。
“把她交給我。”雲起眼中神色不明,語氣不容拒絕的說道,
秋霜自然不肯,想來小姐中藥,怎麼把小姐交給個尚算是陌生的男子。
沈仙兒想想眼下自己的情形,以柔弱無力的語氣說道,“秋霜,你先回去,想辦法拖住不讓人發現我有異,讓我跟雲樓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