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冽身著朝服,一副風塵撲撲的樣子,他行禮問安:“父皇萬安,母後金安。”
皇後見他進來忙站起身來,將藥碗放下,一手拉過他來,“快坐下,你父皇剛才還念叨著你,你便來了。”
皇上雖然病重可是他的威嚴仍然存在,“冽兒,過來,讓父皇再看看你。”
南宮冽應聲上前,伸出手握住皇上曆經滄桑的手,道:“父皇,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皇上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衝皇後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朕有話跟冽兒說。”
皇後衝南宮冽點了點頭,便帶著眾人退了下去。
見眾人都退下後,皇上才緩緩說道:“父皇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想在臨去之前囑托你幾件事情。”
“父皇請說。”南宮冽忍住心底溢出的悲傷,點點頭道。
“第一件事便是要將這皇帝的寶座傳位與你,朕知道你有這個本事,況且老二他們是你一手帶出來的。第二件事是關於淺淺的,朕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她從小受了那麼多的苦,朕愧對於她,你要幫朕好好照顧她。”
“是,兒臣一定會的。”
“那就好,朕累了,你下去吧。”皇上擺了擺手,便閉上眼睛休息了。
南宮冽站起身來,將被子捏好退了出去。
外頭早已是大雪飛揚,南宮冽剛出了乾清宮,皇後便從一邊走了過來,她將外衣披到南宮冽身上。
“冽兒,不知不覺你都長這麼大了,母後都老了。”皇後一臉慈愛的看著南宮冽,將外衣的帶子係上。
“母後,是不是快到十五了?”
南宮冽的這一句讓皇後有些莫名其妙,她點點頭道:“是啊,還有五六天就到了,怎麼了?”
“沒什麼,母後該多多陪陪父皇,父皇時日不多了。”
皇後將南宮冽的外衣往中間拉了拉後,歎了口氣有些嘲諷的說道:“你父皇更希望淺淺守著她,他的心裏隻有溫淺那個女人,母後陪不陪又有什麼用呢!”
南宮冽把皇後臉上的表情看在眼裏,他的母後何嚐不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縱然位居皇後之位,可是父皇的心卻不在她這裏。他握著皇後的手笑著說道:“母後在兒子心裏可是很重要的。”
皇後本來愁苦的臉色有了笑意,她拍了一下南宮冽佯裝訓斥道:“你這孩子說這話幹什麼?”
南宮冽但笑不語,此刻他心裏念的是不肯見他的碧落,每一次看見她對自己淡漠的樣子心裏就會隱隱作痛,他的落兒。
“母後,碧落這幾天身子不好,所以就不能來請安了。”
“冽兒,離雅畢竟有了身孕,你要多去她那裏走動,知道嗎?”皇後心裏始終擔憂著南宮冽獨寵碧落,一而再再而三的囑托道。
南宮冽伸出手,飄落到手心的雪花瞬間就融化了,隻留下刺骨冰涼的水,“兒子知道,兒子會注意的。”
“那就好。”皇後很是欣慰的看著南宮冽。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乾清宮的宮苑裏頭便被鋪了厚厚的一層,南宮冽撐著傘一步一步的走在雪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