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言在蕭逸冷冽的眼神下,禁不住退後兩步,然後又突然衝上去,抓著他的衣服:“你把臣哥還給我!還給我!”
突然,啪地一聲,惠言就那麼被蕭逸一巴掌打到了地上。“三年前,八月十五那天晚上,蕭臣逸和範得寶出去辦事,那晚上你做了什麼?”蕭逸走過去,蹲在惠言麵前,冷冷質問。
惠言還沒有從蕭臣逸的一巴掌中回過神來,聽到他的問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緊抿嘴唇,抬頭看著蕭逸。蕭逸不屑的說:“怎麼?需要我幫你回憶麼?那晚月亮可是出奇得圓啊!你知道麼?那天行程突然取消之後,蕭臣逸和範得寶去喝酒了,然後他喝得有點多,我就不小心又出來了。你知道我出來之後做了什麼麼?”
惠言的身體有些顫抖。
“我出來之後,很乖哦!哪兒也沒有亂跑,自己打了輛車回家了。我當時就在想啊,這麼圓的月亮,這麼好的佳節,讓美佳人獨守空房實在是不好。可是我大錯特錯了啊,一進屋我就覺得不對了,一瓶紅酒,兩個酒杯。再上樓,你猜我看到了什麼?”蕭逸臉上的笑容有些近乎變態的瘋狂。惠言雙手捂著耳朵:“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蕭逸掰開她的手,殘忍地繼續說道:“男人的外套,女人的裏衣,你們還真是情難自禁啊!沒等到床上就忍不住了麼?你還真是厲害,找誰不好,找他最好的兄弟。你就那麼寂寞難耐了麼?”
林子看到惠言臉上已經眼淚縱橫,她拚命搖頭:“那是個意外……意外……”蕭逸把她甩到一邊的地上,厭惡地瞅了她一眼:“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第三次呢?你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不肯娶你麼?那是因為我不肯。你每問一次蕭臣逸什麼時候娶你,我就阻止一次,之後我就跟著你,一直看著你進到周哥家裏。一次兩次三次,屢試不爽。我可不願意在以後的日子裏,整天對著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惠言已接近崩潰,她坐在地上,看著蕭逸的眼睛裏,再沒有了那彎彎的笑意,一臉的頹敗喪然。“臣哥在哪裏?”她問。
“那個女人不是說過了麼?他已經消失了。被我替代了。”蕭逸說話的時候看了眼林子,然後又低頭對惠言說:“她已經拿了精神損失費,你要不要?雖然沒有她那一份多,不過我還是可以勉強支付一下,算是你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忘記他的補償。怎麼樣?給你開支票?”
惠言從地上站起來,心如死灰。她走過林子身邊,趔趄了一下,林子想扶她,卻被又進來的一個人推開。林子抬頭,正是周哥。周哥環顧屋裏,看到蕭逸之後,剛想發作,蕭逸搶先道:“正好啊,人都來齊了,那我就宣布一下,從今以後,我,蕭逸,已經正式接管了這個身體。蕭臣逸已經消失了,以後,我會堂堂正正地走到人前來。如果想找我敘舊,隨時歡迎。”
周哥一時沒有明白蕭逸的意思,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做聲的胡勇,走過來對他伸出了手:“周老哥,好久不見了,看來你三年前說的老死不相往來的話要失效了。以後多多關照啊!”沒等周哥對蕭逸和胡勇的話做什麼反應,惠言已經一把推開了他:“你滾開!不要再碰我!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蕭臣逸不會離開我,不會離開B市,不會人格分裂,也不會消失!你滾開,你滾開!”惠言哭著哭著,突然又笑起來:“哈哈!蕭臣逸不見了,他消失了,他怎麼能消失呢?我為了找他,出賣了自己多少次,他怎麼能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見就這麼消失?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去唱歌,他說我唱歌好聽的,我唱歌他就會出現了,去唱歌,我們去唱歌!”說完她拉著周哥往外走。她眼裏的光彩,帶著病態,極端而瘋狂,讓林子渾身一顫。惠言,精神錯亂了。
在周哥看惠言的眼神裏,林子看到了心疼。然後,她之後很長時間一直難以擺脫的,是周哥臨走前看向蕭逸的那一眼。那是恨不得要置對方於死地的仇恨。即使看的不是林子,她也覺得渾身冰冷。而蕭逸,卻以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目送他們離開。
“你為什麼還不走?”蕭逸問林子。
林子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在視線完全離開之前,她捕捉到蕭逸臉上一閃而逝的疲倦,心裏禁不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