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臣逸還真是夠低調,他一定也沒對你說過,其實……”林子此刻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心情,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可是,藝延卻搶先了一步:“其實,我們已經接吻過了。”
林子的話被噎在嘴邊,最後硬生生咽了回去。藝延緊接著補充:“我知道你也喜歡他,但是,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控製的了的。所以,我也沒法對你抱歉。”
“是麼?……”林子的語氣淡到聽不出她的任何情緒。
那些林子因為加班沒法去酒吧的日子,那些林子因為幫林子媽看店沒法去參加義工之家活動的日子,那些任何蕭臣逸有可能出現在藝延身邊,而林子卻不在的日子,她需要好好想想。
還沒睜開眼睛,蕭臣逸就感覺頭疼欲裂,而且疼痛不僅來自內部,還有後腦勺上,一個地方,突突地跳著。他睜開眼睛,逐漸適應屋裏的昏暗。看清房間的格局之後,他伸手掐了自己一下,又拍拍自己的頭,以為隻是在做夢。可很快,他就知道不是。
“我怎麼會在這裏?”他揪著蓋在身上的被子,熟悉的紋理,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掙紮著要下床,卻因為激動,腳步不穩,被地毯絆倒。身下的地毯,還是他那年生日周哥送給他的那塊。
屋裏的聲音很快引來了人,門開之後,和來人一起闖入的,是讓人一時無法適應的光亮。蕭臣逸拿手遮擋著眼睛,從指縫間辨認來人的模樣。
“你終於醒了啊!”夾雜著驚喜和安心的聲音傳來,蕭臣逸的心卻重重地沉了下去。
華燈初上,林子從心理培訓中心那條路,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發現景物都變得陌生,才猛地停了腳步。看著這個她生活了###2###7年卻依然會有陌生感的城市,林子心裏一陣恍惚,相較之下,才認識幾個月的蕭臣逸,難道就不會有她還不知道的事情?
怎麼可能會沒有?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認識了沒幾個月的男人而已。可是,那些懷抱的溫度,那些耳畔的細語呢?難道她林子真的傻到看不出真假?
街上都是下了班匆忙回家的人,林子突然意識到,比起認識蕭臣逸之前,自己現在工作也沒有了,錢也沒有變多,就連與自己多年後重聚的同學,也因為他變成了情敵。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仍舊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有人說,白晝與黑夜交替的時候往往是人最脆弱的時候,天色漸暗,林子身上一陣陣發冷。
“我果然是又回來了!”蕭臣逸逆光看著李明光,有些無奈地補充道:“而且還是這麼快!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李明光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拍拍他的肩膀:“活了一輩子,我這才第一次見識到愛情的力量啊!真是讓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也不要怪惠言,她也是沒有辦法了。”
蕭臣逸自己站起來,看到不遠處的外套,在口袋裏掏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找到。手機、錢包,統統不在。他回頭看著李明光,問道:“我的東西呢?現在什麼時候了?”
“晚上十一點。”李明光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蕭臣逸眉頭一皺,想到林子可能還在店裏等他帶宵夜回去,便邁步要出門。李明光攔了他一下:“這裏人手很足,你出不去的。”
借著門外透過來的光,李明光看到蕭臣逸眼睛裏有一種冷冽瞬間湧上來,他心一沉,伸手重重按在他肩膀上。“你先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他們以這種方式帶你回來是有失分寸,但是,出發點都是為了你好。你一直不肯回來配合治療,他們也隻能出此下策。你既然已經來了,就好好治療。其他事情,痊愈之後再談也不遲。”
蕭臣逸沒有說話,半晌之後,他口氣淡了很多:“如果我配合治療,需要多長時間?”
李明光沉吟了一會兒:“這個說不準,得看你的具體恢複情況了。”其實李明光很想說,這要看蕭逸是否配合。
“老師,我不明白,我隻是頭疼而已。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找我回來治療麼?當年就是一次普通的催眠,能產生多大的影響?”蕭臣逸說出自己這段時間來的疑問,“難道,真的有什麼是我沒有考慮到的?”
“沒有沒有!”李明光擺手,“隻是你的頭疼不明不白,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我必須給你做長久地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