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把臉上的血漬洗掉,把手上傷口周圍的血也洗幹淨,她很努力地避開傷口,可還是不小心沾上水,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心想著趕緊找地方包紮一下,就急忙出來了。走到門口,還沒弄明白是什麼狀況,就看到撲過來的蕭臣逸,還有他身後那洶湧而來的紅色水狀物。
蕭臣逸此刻的感覺很奇特,前一秒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沒等細細感受,後背乃至全身就在一陣衝擊之下變得又濕又粘,當真是在一瞬間嚐到了天堂和地獄的雙重滋味。林子被抱得結結實實,這樣的接觸讓心裏小小地顫了一把。可伸手卻不小心碰到了蕭臣逸的背,濕濕的,涼涼的。她從蕭臣逸懷裏出來,轉過去看他的背,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一群人,還有他們手裏的盆,以及盆裏尚未潑幹淨,仍舊在滴的暗紅色溶液。
“你們在做什麼啊?”林子氣得大叫。她聞聞自己手上沾的殷紅,皺著眉頭問:“這是什麼啊?”
蕭臣逸咬著牙,忍耐著,從牙縫裏一字一頓地道:“狗、血。”
林子瞪眼看看他,轉頭看著麵前的人,火氣騰地就上來了。她掐著腰,大聲質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沒事潑什麼啊?怎麼這麼惡心啊?”
以強悍婦女為中心的人群,都看著林子,毫無歉意。而強悍婦女竟然還理直氣壯地指責林子裝鬼嚇人,趁機搶奪錢財,擾亂治安。林子不明所以,說她裝鬼倒沒有冤枉她,但是趁機搶奪錢財又從何說起。她扯著嗓子喊回去:“你胡說!誣賴人!我剛才就是在裏麵洗手,是她自己膽小嚇跑的,我什麼都沒做。”林子指著剛才跑掉的女人為自己辯解。
而這時人群裏有人開始發出不同的聲音:“會不會弄錯了?我怎麼聽說那個在女廁所裝鬼的是個男人啊?”
“對啊!聽被搶過的人說雖然戴著假發,但是不下心摸到過前麵,沒有胸。”
所有人的視線都往林子身前看去,林子仰著頭特地挺了挺胸。一時間場麵陷入僵局。蕭臣逸艱難地讓自己適應了渾身粘糊糊的感覺,他走到林子身邊,拿起林子的手,指著傷口對眾人說:“我想這應該是一個誤會。我朋友是今天晚上不小心弄傷了手,還把血蹭到了臉上,所以臨時到這裏洗一下。沒想到卻嚇著那位大姐了。真的是誤會一場。”
大家看看林子的手,確實是傷了,如果是裝鬼,沒必要真把自己弄傷。意識到是誤會之後,強悍婦女一臉尷尬地說:“那就算了,下次受傷了直接去醫院,誰家跑公共廁所清洗傷口的?”林子一聽她話裏一點歉意都沒有,真是忍不下去,剛想發作,蕭臣逸一把扯住她,對眾人說:“即然這樣,這件事就結束了,大家散了吧。”
看著眾人走遠,林子掙紮著要去討公道,蕭臣逸拉不住,隻好使勁從後麵抱著她。這一抱倒是讓她立馬安靜了。回過神來,林子開始埋怨蕭臣逸為什麼不讓自己追上去討個公道,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多讓人窩火。蕭臣逸無奈地看著她:“我親愛的大小姐,我想洗澡啊!”
林子一臉抱歉地看著蕭臣逸,拿手揪了下他後背的衣服,然後很嫌惡地放下了,又在背上幹淨的地方擦了下手,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典型的忘恩負義。她皺眉看著蕭臣逸:“趕緊回家洗吧。”範得寶還在家裏,他怎麼能回去?而且渾身髒成這樣,也沒法開車,他可不想把車裏弄上一堆狗血。蕭臣逸低頭看看林子的手說:“你的手也得趕緊包紮一下。”有沒有既能洗澡又能包紮傷口的地方呢?他四處環顧一下,拉著林子往前走。
“去哪兒啊?”林子不解地問。
“開房。”
進門之前,蕭臣逸對林子說:“我先去緊急通道等你,你開好了房間給我發個短信。”林子皺眉看著他:“幹嘛搞得這麼神秘?你就這麼怕丟人啊!哪有讓女生去開房的?”蕭臣逸無奈地解釋:“我不是怕丟人,是怕引起騷亂。你覺得讓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去開房合適麼?回頭不等我拿到房卡,八成就被保安或者警察就地正法了。”林子想想覺得也有道理,就順從地去了。
拿到房卡之後,給蕭臣逸發了短信,房間在九樓,她一個人去坐電梯。跟她一起進電梯的是一對年輕男女,一看就是情到濃時,倆人緊緊黏在一起。林子挪挪腳步,盡量離他們遠點。倆人在三樓下了電梯,出門的時候,林子看到倆人的手都已經隱沒到了對方的衣服裏。真是非禮勿視啊!林子趕緊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