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是第一部涉及西藏民風民俗題材的長篇現實主義玄幻, 對我來說也是一次嶄新的嚐試。《藏地羅生門》無論是語言風格還是故 事架構都與我以往的有所不同,如果硬要找過去的書來與它比較的 話,可能隻有《瑪尼石上》勉強可以接近一點。
“羽芊,你為什麼要寫這麼一本?”當知道我在寫《藏地羅 生門》時,有無數的粉絲這麼問我。其中一部分讀者看了一些章節後 又迫不及待地打電話跟我說:“太棒了!好有趣的故事,我太喜歡木 瓜了!”
現在想來,這個故事或許是緣於妙蓮收藏的那幅唐卡和林芝漫山遍 野的桃花。
大家都看到了,這本書的作者有兩個人:我和妙蓮。
妙蓮是個在拉薩長大的藏二代,他對藏文化有著近乎癲狂的癡迷, 腦子裏裝滿了各種各樣關於西藏的神奇故事,逮著合適的機會就會聲情 並茂、滔滔不絕地講述,而且畫麵感超強。聽的人往往如醉如癡,覺得 不過癮,恨不得把他腦袋扒開把故事抖出來。
認識妙蓮很偶然。
每年春暖花開之時,我都會帶上小豆子去林芝看開得熱鬧無比的桃 花,在漫山遍野的粉色裏收集些讓我感動的故事。當然,在各種各樣的 故事裏我也總能找出自己感興趣的點然後寫出來。今年三月,一位在《西 藏文學》雜誌社工作的好友攜夫人也到林芝賞花,知道我也在便打電話 邀我:“中午我的學生妙蓮請吃肉,一起嗎?有肉有酒還有故事!”
妙蓮?好古怪的名字,我覺得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果不其然!
記得那天大家圍坐在一棵三抱粗的桃樹下,花瓣洋洋灑灑地飄落在 我的頭上身上,帶著花香的微風撲麵而來,透過綻開的花朵,斑駁的陽 光照在身上,著實有些愜意。
肉是大塊大塊用臉盆裝的,吃完一盆又端上一盆。幾個大老爺們和 小豆子抓著骨頭仰著頭啃著,滿嘴滿手都是亮晶晶的油珠。一桌人大塊 吃肉大碗喝酒,隻圖吃得快活、喝得盡興,完全沒了形象。我隻是好奇 地看著他們吃,食物對於我沒什麼吸引力,一碗麵條或是一桌饕餮盛宴 於我都一樣,我隻在乎花香和有趣的故事。
席間,妙蓮一邊吃肉一邊口若懸河地聊各類唐卡的故事,別人很難 插話。在座的都是老西藏,對唐卡或多或少都有些耳聞,但從他嘴巴裏 講出來的唐卡故事卻讓我們目瞪口呆。特別是他眉飛色舞講起他的得意 收藏:一幅十四歲孤女用四年時間繪製的至淨唐卡。他還不時翻出手機 內的照片給我們看,告訴我們拍照的時間和地點,不停地說:“看那個 姑娘的眼神,多堅定!”“看小姑娘的臉龐,多幹淨啊!”
不信吧,他有照片為證。
相信吧,確實過於玄幻。 於是,大家酒足肉飽之後,抱著好奇心,乘興去妙蓮家欣賞他那幅
唐卡。 他家屋子不大,到處塞滿了關於藏文化的書,書桌的上方掛著那幅
神乎其神的唐卡。 確實,我當時被那幅唐卡極致的精美震撼到了,透過唯美的畫麵,
仿佛能感受到小姑娘拿起畫筆時的虔誠。 站在這幅唐卡之下,妙蓮一臉嚴肅地指著唐卡告訴我們: “在這幅唐卡裏,海在天空之上翻滾;太陽是人們種出來的;身色
各異的姑娘是因為吃了不同顏色的花......” 妙蓮還說,因為這幅唐卡,他要去易貢卡欽冰川尋找桃花刀,哪怕
是白雪皚皚的冬天,桃花刀隻要一出刀鞘,滿天桃花隨刀飛舞,銳不可當。 除小豆子以外,大家都拿異樣的眼神看他。 妙蓮從抽屜深處翻出一張手繪的易貢“緋紅之地”的地圖遞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