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揉了揉自己的頭,歎了一口氣,他們鮮少有這樣放縱的機會,父親管的緊,師父們也拘的緊,天天言守誠,行守規,那裏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如此放縱,誰能記得,他們也才隻有十幾歲?

稍有一些錯失,必有那些禦史大夫添油加醋的報了上去,免不得要讓父親罰上抄書,跪天板,苦也就罷了,可是他們是皇子,這樣的顏麵,那裏丟的起?

可是現在呢?兩兄弟居然變成這樣的狀況,曾經一起做過那麼多事的兄弟兩個人,居然也有一天,會反目?

雲錦書不說話,隻是這樣看著自己這個自幼一起長大的弟弟,好一會子,這才說道:“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幫著他們,一起來陷害你二哥,陷害也便算了,據然將這半壁江山拱手讓人,如何對的起父親。”

雲錦浩收回了思緒,隻是瞧著雲錦書,那眼眸裏的神彩慢慢變冷,之前那因回憶而起的溫柔已經絲毫不見,好半天,他才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在這裏同,我們要活下去,就隻能爭鬥,我們隻能謀算人心,我們每天都在算計別人,也在被別人算計,我們注定不會有真正的朋友,不會有親情,不會有家,我們也不會真心對待其他人,也不會有人願意真心對待我們,兄弟,家國,又如何?”

說到這裏,雲錦浩臉色不變,隻是淡淡的看著雲錦書,然後漠然的說道:“二哥,這些誰是你曾經對我說的,你還要問我為何,可不是幼稚了。”

“我以為,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雲錦書隻是這樣說著,心卻讓揪的痛,他不是輸不起,他不是沒有機會再翻身,可是這樣的事,這樣的事,卻讓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做了,讓他怎麼能不痛,是他在兄弟裏麵,最疼愛的弟弟,那一刻,雲錦書不由捏緊了雙手,握著拳,隻是看著他,隻是看著他,那眼裏如是要滴出血來一般,他說不出話,他也沒有勇氣再說什麼,這樣的兄弟,這樣的家,便是他們生在帝王之家,可以錦衣玉食,所換來的代價嘛?

上天真的注定平等,給了你一些,便不會給你另外一些,想到這裏,雲錦書隻是那樣看著雲錦浩,嘴唇顫抖中聽到他繼續說道:“如果二哥以為我和他們不一樣,隻能說二哥,你太天真了,或者說......你謀算人心的時候,少算了一點,人是會變的。”

雲錦浩隻是這般淡淡的說著,然後瞧著他微微一笑道:“臣弟念在兄弟之情,就不綁了您去向皇上領功,二哥,您還是走吧,我要去巡查了。”

說完,雲錦浩,不再留戀,徑直走了,反是雲錦書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隻是立在那大帳中,如是一尊木人一般,他的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