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櫻花雨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雖然那味道不重,但櫻花雨還是聞出來了,她緩步查看著屋裏的情形,最終將目光落在了紗簾之後,掀開紗簾,背後卻是空無一物。
“火魍,水魎,你們都進來。”櫻花雨微皺著眉,將一直守在門外的兩靈叫了進來。
“小姐,什麼事?”
“我不在時,可有人來過?”
水魎肯定的搖了搖頭,一般人想要在他和火魍的眼皮子底下溜進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小姐,我倆一直沒離開過,我敢肯定,絕對沒有人來。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勁?”
水魎一邊問,一邊四處打量了一番,火魍更是對每個地方都搜查了一遍,唯恐留下什麼遺留之處。不過,兩靈尋看了半天,也沒能發現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隻能眼巴巴的瞧向了眉頭越皺越緊的櫻花雨。
看著兩靈在屋裏搜查的熱火朝天,櫻花雨心裏的不妙更強起來,按理說來這股血腥味雖淡,但他們沒理由會聞不到啊。櫻花雨越想越感覺奇怪,她正想詢問的時候,忽然火魍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眉心,眼珠子一動不動。
“小,小姐,天逆神珠在動……”
火魍的聲音還未落下,櫻花雨也感覺到了眉心的水滴印記在緩緩流動,她心念一想,人已經進入了小千世界。分為三層的小千世界裏格外安靜,櫻花雨直接神念查看了一番後,便到了第三層,化為雷術的破曉正在這裏。
“娘,你怎麼來了?”見櫻花雨到來,破曉急忙顯出了身影,稍顯稚嫩的容顏上也有了一絲驚喜。
“破曉,你有沒有發覺這小千世界有什麼不對勁?”
“早幾天就發現了,從第一層之處一直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我敢肯定這味道絕不是小千世界裏的。”破曉帶著櫻花雨很快來到了第一層,這裏是原來翎羽修行的地方,還殘留著她的一些物件,櫻花雨一眼就瞧見了物件中的一個玉牌。
“這是仙族特有的魂玉牌,每個仙族之人都有。若是玉牌破碎,則代表著這個仙人的離世。”破曉為櫻花雨解釋了起來,身為天逆神珠的珠靈,他生來知曉仙族的事情本就比櫻花雨要多。“娘,這是翎羽的,血腥味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你看玉牌之上已經出現了不少裂縫,隻怕她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按理說來,翎羽有了身軀,隻要不是遇上血茵本人,這世間根本無人能夠傷及到她,難不成是血茵的分身提前出現了?櫻花雨思來想去,也唯有這一種可能,但她現在不知道翎羽所在的確切位置。
“破曉,用這魂玉牌可以找到翎羽所在之處嗎?”
“不行,這東西裏麵隻是有一絲魂念,根本無法靠它找到本人在何處。不過,我倒是可以窺視魂念,試試看能不能將她目前的情形展現出來。”
破曉這一說,櫻花雨倒是想起了九夜的能力,當初的珠靈九夜,便具有窺視人心的力量,破曉想來也是得到了這樣的傳承。翎羽身處危險,櫻花雨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催促破曉窺視那魂玉牌上的魂念,按著破曉所說,隻怕現在翎羽已是身受重傷,否則魂玉牌上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裂縫。
破曉盤膝而坐,一麵碩大的光鏡出現在他前方,他將心念注入到了魂玉牌中,光鏡上瞬時出現了一片黑暗,隨之,一盞燭火出現在了木桌上,櫻花雨認出,這正是當日和翎羽去行宮時,楚然身處的屋子。
屋子內,翎羽和楚然相對而坐,翎羽麵色蒼白,衣襟上還殘留著不少血痕,但她的雙手卻是死死抵住了楚然的雙手,而楚然此刻的表情非常怪異,像是在掙紮什麼,一會兒焦急,一會兒又變得猙獰,那模樣倒看的櫻花雨有幾分心驚。但光鏡中隻有畫麵,卻沒有聲音,櫻花雨也無法知曉兩人是在做什麼,一旁的破曉靜靜看了半響後,有了七成的把握。
“娘,裏麵的這個男子正在被人奪舍。”
“奪舍?櫻花雨隱隱有些模糊的印象,卻並不是完全明白。”當初聽到這個詞,便是從翎羽和火魍、水魎兩靈口中,具體奪舍是怎樣的,櫻花雨卻是沒有見過,至於翎羽對她的奪舍,那已經成為了一個秘密,誰也不會再提及,櫻花雨自然更不會知曉。
“在他的身體內還有另一個靈魂,當那個靈魂完全占據了他的軀體時,他就會完全從這個世間消失。看樣子,那男子還殘留了幾分意識,所以翎羽正在幫他抵抗,但依我看來,這抵抗持續不了多久。”破曉緩緩說著,身為珠靈,他本來就沒什麼感情,除了對櫻花雨,任何人的生死在他看來都是極小之事。
隻是破曉的話音剛落,櫻花雨便從這小千世界裏失去了身影,她不得不去往翎羽和楚然所在之處,按破曉的話說來,楚然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她剛看著卓穀淩死去,不想再目睹同樣的事在楚然身上發生。帶著兩靈,櫻花雨趕去行宮的途中,不由為楚然推衍了一番,但結果卻是令她極為震驚,從推衍的結果看來,這楚然分明是早已死去的人,但怎麼又會出現剛才的一幕,櫻花雨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