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讓他陪你一生(1 / 3)

這次櫻花雨是的生氣了,殺死玉璋,除了不願放過的因素外,更多的還是因為東玥漣的態度讓她遷怒。東玥漣越是要放玉璋,她偏偏就不放,櫻花雨完全沒發現她此時的舉動完全和多年前一般,她平靜的心湖早在見到東玥漣的那刻就已經不再平靜。

玉璋化為了飛灰,櫻花雨也收起了雷電,房中安靜的連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櫻花雨看著東玥漣,她想知道他的想法,但東玥漣卻背過了臉,再次躺回床上。東玥漣的舉動更是激怒了櫻花雨,她幾步衝到床前,扳過他的臉讓他對視著自己的目光。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個怪物?”

東玥漣輕輕撥開櫻花雨的手,眼裏已滿是平靜,被褥的血跡依舊顯眼,映襯著他的容顏更顯蒼白。“你已不是那個你,而我也不再是你認識的我。”

櫻花雨的心猛地揪了起來,物非人非,雖然這是真話,但她卻不願聽。櫻花雨就算到了現在,依舊是矛盾的,總以為不會再有什麼心情波動,可每一次見到東玥漣,她都無法去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好似兩人天生就相克而相生。

東玥漣的一生是這樣的孤獨,他從出生開始就注定要一個人,雖是活在眾人的嗬護之中,但他卻比誰都要寂寞。一直到了他遇上櫻花雨,他以為他從此不會再孤寂,可誰能料到,他竟比原來還要寂寞,隻因他發現自己根本抓不住她。看著眼前絕美如畫的容顏,聽到她仿若質問的話語,東玥漣沒有回答,眼眶卻漸漸濕潤起來。

或許,沒有結局的結局才是最好的結局。天漸漸黑了下來,幾個宮娥悄聲走了進來點燃燭火,又急忙退了出去,微弱的火光下,東玥漣越顯枯瘦,他一直在想,自己已經配不上櫻花雨,但他卻又不放心她單獨一個人,思來想去東玥漣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原來他怎樣都不願承認的人。

“雨兒,對不起。”終於,東玥漣開了口,卻是抱歉。

“若我要的隻是你一句對不起,我又何必回來?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我很怪異,我得到了先知傳承,也擁有了一些超於凡人的能力,如你所見那樣,如果沒有這些,我想我一輩子都掙脫不出命運枷鎖。”

櫻花雨終於將她憋悶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像是解釋,又像是為了讓東玥漣理解自己。東玥漣寂寞,櫻花雨又何嚐不是?一路行來,她身邊從未有過人至始至終的陪著她,他們都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都是過客,而她最終隻能獨自一人去麵對,那樣的寂寞,櫻花雨從來不說,卻不代表著她不害怕。

“雨兒,我從沒有覺得你怪異,像你說的那樣,不管你變得如何,在我心裏,你永遠隻是櫻花雨。我能理解你所遇上的一切,從卓穀淩出現的時候我就察覺了,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而玉璋和玉飛更加讓我確定了我的猜測。”頓了頓,東玥漣才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想有些事你必須知道,從你走後,魅冉身受重傷,楚雲身亡,而我,你也看見了。這些事都是因為彎月勢力而起的,我相信你一定知曉背後主使者是誰,但我想說的不是藥你替我或者我們報仇,我隻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楚雲死了?櫻花雨一下愣在了那裏,從出天逆之地後,她還是第一次聽聞到楚雲的消息,卻沒想到竟是天人兩隔,難怪血茵會張狂的讓自己去找她,做下這些事,就算她不叫囂,這帳早晚也是得算的。東玥漣並不知道櫻花雨不知楚雲的事,在他看來,如今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她,應該沒有什麼是不知的,看她黯然的模樣,東玥漣不由咳嗽了兩聲,一絲鮮血又順著他的嘴唇流淌了出來。

櫻花雨急忙為他擦拭,卻被東玥漣阻止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破敗,隻怕剩下的時日也不會太多。趁著能說的時候,他一定要把事情辦完。“不管你變得多強,終究還是個女子,我希望你能快樂的活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

“我一定會活下去,而且會活得很好。”

“但我不希望你一直是一個人。”東玥漣打斷了櫻花雨,他的目光滿是坦誠。

“那你希望我和誰在一起?”

第一次櫻花雨很認真的問起了東玥漣這個問題,倘若是在一年前,東玥漣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自己,但現在他卻是有了別的想法。仿若掙紮,東玥漣壓下心裏的猶豫,開了口。“魅冉。如果一定要找個人陪你走這一生,我寧願那個人是魅冉。”

“為何不是你?”

“我?雨兒,隻怕我沒幾天日子了,哪裏還能陪你。而且,我經常惹你生氣,而魅冉總是能令你開心。”自嘲的勾起嘴角,東玥漣露出了一個苦笑。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櫻花雨不是在安慰東玥漣,隻要有仙力,東玥漣就算是想死都難。隻是就算身體恢複了,但他的心靈呢?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受到了這樣的致命打擊,東玥漣又能重新露出笑容嗎?這才是櫻花雨真正最擔心的問題。

東玥漣沒有懷疑櫻花雨的話,他知道隻要她說了沒事,自己就不會有事,可自己已經不配再待在她的身邊,她是那樣的高潔,而自己卻是這般的肮髒。“不管我能不能好起來,我都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是魅冉?”

“是,我希望他能陪你走完這一生。帶著我和楚雲的遺憾,好好陪伴你。”東玥漣說這話的時候很是痛苦,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櫻花雨急忙用手扶著他,將仙力在不知不覺中輸送了過去。

東玥漣不比魅冉,他的身子骨虧的太厲害,就算將仙力送進他的體內,櫻花雨一次也不敢給出太多,怕他的身體承受不了。見東玥漣稍微好了點,櫻花雨才點點頭,心裏卻滿是敷衍。“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話,但現在你最需要的就是將養。就算我要和魅冉在一起,也必須有個前提,就是你一定要恢複身子。”

“我知道……”

長長的歎了口氣,東玥漣才閉上眼睛。今日的他竟是如此之累,深愛了這麼久,等待了這麼久,再見,竟是要親口說著讓她離開自己,跟別人走的話語,東玥漣此生從未這麼累過,這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心靈的徹底墜落。

“小姐,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見櫻花雨終於走了出來,一直等待在外麵的水魎急忙迎了上去。

火魍也走了過來,扶住櫻花雨,雖然櫻花雨還不至於這麼脆弱,但他就是喜歡扶著他,這讓他感覺快樂。“那個王爺為我們安排了住處,他和卓穀淩走了,說明天帶一個叫茗香的女子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