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雷術大成(2 / 3)

“終於還是來了……”

卓穀淩起身,白衣無風自動,一頭長及腳踝的銀發垂在他身後,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翠綠的竹笛,眺望著海平麵。這竹笛是卓穀淩的本命法寶,就如同銅鏡是血柳的本命法寶一樣和他心神相連,雖然他隻是一縷神識來到這個世界,這法寶也沒有完善,但在卓穀淩的心裏,這足矣用來抵抗血茵一陣子了。

他要盡他最大的努力來為櫻花雨爭取時間,這是卓穀淩唯一堅定的信念,從來沒有半點改變。

沒等多長時間,海麵的海水便緩緩朝著兩邊分了開來,一團霧氣迎著卓穀淩所在的地方緩緩飄來,那霧氣不停變化著形狀,其中更是透出一股子陰冷氣息,感受到這股陰冷的卓穀淩依舊含笑而立,雙眸之中卻滿是堅定。

幾個呼吸的時間,霧氣停在了卓穀淩麵前,卻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仿佛在和卓穀淩對視一般。良久之後,卓穀淩才微微一笑,舉步朝前走了過去。“血茵,既然來了,何不出來?”

“明澤,真難為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在你心裏隻有那個丫頭了。”隨著陰冷無比的聲音,血茵出現在了霧中,霧氣在她出現的瞬間緩緩消逝,她整個人第一次完全露了出來,在她身側還站著四個麵無表情的彪悍死士,隻是一眼,卓穀淩的瞳孔就猛地一縮。

“你動用古鏡之力竟是為了使用黑死咒?沒想你千年不見,竟喪失心智至此,我真失望。”

卓穀淩的話讓血茵臉色一變,她陰冷地盯著卓穀淩,仿若要看穿他的一切。他曾是她最深愛的伴侶,可如今他卻站在了另一端來指責自己,血茵氣到極點竟不知說什麼才能代表她的失望和委屈,她身子竟微微顫抖起來,眼中的怒火顯而易見。

“你是不是責怪我為什麼要幫著血柳那丫頭,是不是怪我為什麼不站在你的身邊?難道你還不明白,從你找人冒充我設計於她的那天開始,你就入了魔,你看看現在的你,哪裏還有半點神族統治者的樣子。”卓穀淩說的很是失望。

血茵終於笑了,笑容中竟有著幾分猙獰和嘲諷。她冷冷地看著卓穀淩,心再剛才的刹那已不會再痛,原來心死之後,便是忘記,便是再也沒有任何憐憫。“明澤,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在你心裏我竟是如此不堪。既然如此,我無需給你任何解釋,你要是認為我入了魔,那便就是,成神或者入魔的我,在你心裏根本就沒什麼區別,不對麼?”

卓穀淩沉默,或許在千年前他會反駁血茵的話,但現在她說的正是他想的,卓穀淩不屑否認。兩人相守數千年的甜蜜,在這刻全部化為了飛灰,彷如那些從不曾存在過一般,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遺忘,遺忘過去的回憶,遺忘曾經的相守,遺忘千年走過的點點滴滴,她的眼中沒了情,而她亦是一樣。

“我不想和你討論我們誰對誰錯,也不想解釋我對血柳的一切。現在你告訴我,你把那個丫頭藏哪兒了?”

血茵的語氣很冷,千年相守,幾世輪回,換回的僅隻是一場相忘。她不屑這樣的愛戀,更不信她有做不到的事,眼前這個人,在她來說已然成為了陌路人,若他不從,一樣難逃一死,這便是背叛她的代價。

“想知道很簡單,勝了我便成。”卓穀淩含笑而立,絲毫沒有半點妥協。

他太了解血茵了,千年前她就好勝,醉心於上月天和下月天權勢,若不是血柳一直退讓忍耐,隻怕封神咒一事還要再提前個幾百年。卓穀淩隻恨自己當初沒有看清血茵,給了她逆變的機會,更恨自己當初對她的種種縱容,導致了她在錯的路上一錯再錯,永不回頭。卓穀淩看血茵的眼神竟帶了幾絲憐憫之色,隻是這樣的目光卻深深刺痛了血茵,她一揮手,一麵古樸的縷空雕花銅鏡便出現在了手中,正是血柳的本命法寶。

“你的彎月弓呢?”卓穀淩看著血茵手中的古鏡,有些不解她為何不用屬於她的法寶,而要退而使用血柳之物。

要知道神族或者仙族都有自己的本命法寶,這些寶物在祭煉出來的時候就和使用者心神相連,這神鏡本就是血柳之物,其中更是因為血茵暗算動了封神咒,將血柳本體封印在內,導致威力大減,血茵沒有理由不用她自己的彎月弓,卓穀淩百思不得其解。

血茵麵色陰沉,千年了,卓穀淩終於想起了問自己這個問題,但現在來問還有意義麼?答案是沒有。“我用什麼不需你管,今日你我在這裏,終是要有個了斷。”

“血茵,罷手吧,你勝不了我的。”歎了口氣,卓穀淩不知怎地,竟將手中的竹笛放了下來,不是萬不得已,他依舊不想向血茵動手。

“今日之戰,由不得你我。”血茵笑了,那笑容中滿是苦澀。

一道光芒從古鏡中隨著血茵的話語朝卓穀淩飛快撲去,淩厲的殺氣就連她身後的四個死士也忍不住後退了半步,不過他們立即又走了上來,紛紛展開手中的武器朝著卓穀淩撲了上去。在死士的眼中,隻有戰死,沒有後退,一滴淚從血茵眼角滑落,很快便消逝在了風中。

自古以來誰不愛權勢,不管是神族還是凡人,若是早個千年明澤能發現自己的異變,隻怕事情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隻可惜,現在再說一切都為時已晚,血茵有著她自己的苦衷,也有著不能告人的原因,若隻是犧牲自己的妹妹,那一切又有什麼。那句在心裏說了千萬次的對不起,血茵此際又想了起來,但她的手卻沒有半點留情,此戰,卓穀淩是迫不得已,但誰能知道,她又何嚐不是。

天逆之地外打得風生水起,裏麵卻一片寂靜,火魍和水魎二靈此時正守在天逆之地的大門口,遠遠看著在對戰的血茵和卓穀淩,兩靈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古怪之色。

“水魎,神族怎麼會打到我們家門口來了。我們和神族前後相差千年時光,沒道理他們會尋到這裏來啊。”火魍妖邪的容顏上滿是疑惑。

“或許他們並不是來找我們的。”聽了不少血茵和卓穀淩的對話,水魎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