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雪的臉上罩著大大的呼吸罩,要不是電腦上麵的心電圖還在正常地波動,真的很難不懷疑這個麵色灰白的人竟然還是有生命氣息的。
夏沫守了整整一個晚上,見兩個人都在,心中的防備放下不少,靠在床上很快睡著,臉色滿是疲倦。
“你跟我出來。”靳熠辰將夏沫抱著睡好,為她掖好被角,臉色嚴肅地將顏漓稷叫了出去,到了醫院的天台。
“這次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的,那個人的目的是三個人的性命。”靳熠辰冷著臉,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那天剛剛安頓好夏沫,他就叫人著手調查現場,但是那輛大卡車被找到的時候已經被人燒毀,而肇事的司機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根據現場的視頻來看,那輛車子是逆行,很明顯的故意肇事。
而且還帶著囂張的挑釁。
“為什麼要告訴我?”顏漓稷臉色深沉,溫潤如玉的臉上多了一絲嚴肅。
“因為我相信你誰都可能傷害,但是車子裏麵的三個女人,你不會傷害,所以你不是對手,現在,我們現在在同一戰線上麵,將那個想要害她們的凶手找出來才是正事。”
他的聲音很平靜,“你應該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被靳熠瑤知道,夏沫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他冷著聲音警告。
顏漓稷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半晌之後,點頭,“我清楚。”
“需要我做什麼?”靳熠辰不會輕易和一個人提出合作,一旦提出合作,就代表對方身上是有利可圖的。
“我需要你將一雪集團國內和國外的所有事情完全穩住,但是,核心的事情,你不看,交給我處理。”
畢竟一雪集團的核心文件足以讓它易主,隻有自己掌握在手裏,他才敢肯定為白一雪和夏沫牢牢地守住這個公司。
男人眼睛裏麵仍然是一層冷漠的寒色。
顏漓稷嗤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信任我?”
男人將手插在口袋裏麵,眉眼間是若有若無的笑意,額間的碎發被風吹動,“除了夏沫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相信。”
以前,他卻相信除了夏沫之外的每一個人,後來,讓她受了這麼多傷害。但是到頭來,她傷的最重,卻對自己最真。
就連靳熠瑤……
“好,我答應你。”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他按揉了幾下眉心,以為是有事微莞在家裏胡鬧,接通電話,眉眼間的不耐顯而易見。
“少爺,不好了,白管家被人打死了!”
男人眉宇間不耐的神色隻是稍微凝滯了幾秒,便很快緊皺眉頭,痛苦在眼裏痛苦掙紮。
“在哪裏?”他問,緊緊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這個世界上,竟然又少了一個愛自己的人。
難道,靳熠辰天生就是一個不配擁有愛的人嗎?
接到那邊的回答,他瘋了一般衝向樓下的車庫,將黎易叫過去照顧夏沫。
腦海裏麵閃過一幀幀白管家的畫麵,從很小的時候,到昨天晚上。
究竟是誰敢將他打死?
他一定叫那個人全家陪葬!
靳熠辰匆匆趕到的時候,因為早就有人報警的原因,靳家的家傭都規矩地站在外麵,等著靳熠辰回家,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無非悲傷,這兒的家傭最少待了十年以上,在靳熠辰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開始在這裏。
與其說是家傭,不如說是家人,也真是因為這樣,靳熠辰從來沒有換過家傭。
警察已經拉了警戒線保護犯罪現場,看見靳熠辰黑著臉過來,急忙將警戒線拉起放他進來,周圍的法醫正在檢查,不少警察在搜集現場的犯案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