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我家什麼時候欠債不還了,現在是我媽的葬禮,你們怎麼也得等我把我老媽的後事辦完了再說這些事吧,以前你們是怎麼巴結我家的,現在你們在我老媽的墓地前這樣鬧,你們也好意思,你們的心都讓狗吃了嗎!”任思思尖著嗓子喊著。
任思思那一襲黑衣在夏日少見的狂風中舞動著,嬌巧的身體似乎也要隨著風飛起來,蒼白的臉上那雙修長的丹鳳眼裏布滿了血絲,一張一合的嬌唇裂開了一道道的口子,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除了亂喊亂叫,她找不到別的宣泄情感的辦法。
可是她那嬌柔的聲音哪裏壓得下那些憤怒的討債人發出的憤怒的吼聲,本是寧靜的墓裏此時是一片的喧囂,連墓地的老鴰都嚇得亂飛,在空中大聲地叫著。
急著忙著趕回來,卻沒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麵,隻見到一個冰冷的骨灰盒,而就這麼一個骨灰盒,還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子,連抱都沒讓她抱一下,這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規矩。
主持事情的那個不知道哪裏出來的堂叔,現在連個人影也找不到了,他霸道地不讓她做這做那的本事呢,他不是挺能對她吼的嗎,現在人呢!
而她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堂兄弟將母親的骨灰盒扔進那個墓坑裏就算草草了事,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見了人影,他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要保護她,保護她們任家嗎,他又到哪裏去了。
這一切都讓任思思無法接受,母親的突然過世就已經讓她痛不欲生了,而這些還以為能從任家撈點兒什麼的人更是雪上加霜,讓她承受不住。
這一切就發生在她一轉身的功夫,那些債主們就這樣瘋了似的找到了這裏,現在她不僅要麵對失去母親現實,還要麵對著這些擾亂母親下葬的人,她的承受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她的精神就要崩潰了。
墓地治安人員奮盡全力地攔擋著那些拚命地向任思思撲過來的討債人,也保護著那些無辜被打擾的在墓地裏安葬的人們。
任思思站在那片墓碑裏算是暫時安全的,可她卻無法控製自己,不知道死活地對著那群已經紅了眼,要撲過來把她撕碎的人們大喊大叫著。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些人怎麼連最起碼的禮節也不顧了,甚至連最起碼的同情心也沒有了,他們對任家一向是何等的恭敬,現在這是怎麼了,任家一破產,他們為了錢,就跟發了瘋似的湧了過來。
而她此時火山一樣爆發的樣子算得上是火上澆油了,她的話激起了討債人更大的憤怒,他們奮力地向前擁著,治安人員眼看著就要無法攔擋住了,那些高聳的墓碑象是也要在這些瘋狂的人群麵前倒下去。
而任思思卻渾然不知她麵臨的危險,還在那裏對那些人歇斯底裏喊著,盡情地發泄著噴湧而出的痛苦。
“我說我的大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跟他們吵什麼啊,再過一會兒他們要是真的衝過來了,吃虧的可是你。”任思思老爸的司機陳冬急得汗都下來了,他一抹那花白的頭發,再也顧不得許多,拖著任思思從另一條路向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