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思將那串項鏈放進辦公室的保險櫃裏,這幾天她都是在肖翰朋友家住的,她對那裏還是不大放心,也許是因為在那裏受到過的襲擊太多了,讓她沒有了安全的感覺。
因為美食城才開業不久,任思思還沒有自己的專用車,她本來是想打車過去的,可是高帥說他有車,不用浪費資金了。
當任思思看到他將小店的小貨車開出來的時候,她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高帥每天竟然是開著這車來上班的。
“怎麼了,還哭喪著臉,人不要望本,這可是你白手起家時的家當,不對啊,這是我白手起家時的家當,也不對,這車還是我開店的時候,我老爸老媽吃糠咽菜給我攢出來的呢。”高帥說著,用手拍了拍方向盤,那一臉的愛惜,讓任思思看著更想哭了。
“你還不上車啊。”高帥瞪大了眼睛看著任思思,這裏停的一般都是很上檔次的小轎車,很少有他這樣的小貨車停在這裏,這車往這裏一放,顯得更加寒酸了。
任思思爬到車上,兩眼含淚地對高帥說:“不是我嫌棄你這車,我是想起我老爸、老媽吃糠咽菜給我攢下的房子來了,你連這麼破的車都能留下,我卻連那麼好的房子都沒能留下。”
“我卻!”高帥叫了起來:“你是說我的車破啊,你是說你家裏富啊,你那房子也是吃糠咽菜攢下來的,是錢沒地方扔,扔到x市,哄你玩兒的吧?”
一句話正中要害,任思思不由得惱羞成怒,對他喊著:“開車!”
高帥大笑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開著車,一高興他還唱起來了,這讓任思思暫時忘卻了那讓她痛心疾首的往事。
車在路上,高帥還在追問胡姐來做什麼,他擔心任思思吃虧,按他的說法,任天奇身邊就沒有什麼好人。
“你別一棒子打死一片人好不好,哪裏都有好人,都有壞人,比如說,這車上,有我這麼好的一個人,還有你這樣一個壞人。”任思思說完壞壞地笑了起來。
“什麼,我是壞人,你可別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那可是我幫你的,要不是我的教導有方,怎麼會出來你這樣出類拔萃的好老板。”高帥油嘴滑舌地說著,又自娛自樂地笑著,那歡脫的樣子,讓人一時間將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九宵雲外。
任思思忽然爬到高帥的椅子靠背上,問他有沒有打聽出來那天放消息搗亂人的下落,她忽然間想見一見陳叔。
也許她應該和陳叔好好聊一下,那可是他父親重用過的人,應該是可靠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定有著他自己的原因。
“你說的那個人啊,你好象給我看過他的照片的。”高帥開著車,沒有回頭,看著前麵對任思思說。
“我給你看過的,你幫我找一找,隻是別太張揚了,我不想在見到他之前讓他知道。”任思思盯著高帥,他是x市的本地人,找人應該還是有辦法的。
“這事兒你跟勇哥說啊,你說包餃子,做餛飩,弄兩個下酒的小菜,這我都行,找人,那是他的強項。”高帥提醒著任思思,她現在好象將他當做刀疤臉來用了。
“我說得對啊,哎,那什麼時候,你有時間,再給我包點蛤肉餡的餃子唄。”任思思嘻嘻笑著對高帥說。
“沒問題啊,你想吃什麼樣的,隻管對我說,那都是很簡單的。”高帥吹著牛,他現在也很想包了自己吃上一口,回味一下過去自己當老板的日子。
小店到了的時候,高帥也楞了,他將車停在老遠的地方,在那裏念叨著:“是這裏啊,怎麼我記錯了嗎,這裏這是怎麼了?”
任思思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這還用問嗎,這裏拆了啊,現在好多房子都已經拆了,這情景那也是常見的。
任思思的腦子裏一時間是一片的空白,她看著那不遠處的碎磚亂瓦以及殘垣斷壁,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湧上了心頭。
“不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咱們才離開這裏多久,這怎麼拆了,這是什麼時候拆的?”高帥的眼睛都直了。
雖然他已經離開這裏,在美食城混得也不錯,可是在這裏,有著他美好的記憶,他心裏不知道怎麼的,就湧起了一股酸楚的感覺,眼圈兒也紅了起來。
一個撿垃圾的老人從這裏經過,看到他們的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高帥一開車門,對那位老人喊了起來:“我說老人家哎,這裏什麼時候拆遷的?”
那位老人看著高帥好半天才對他說:“你不就是那個開餃子館兒的嗎?你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