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詐死。這樣一來,他沒了威脅的對象,就不會再找錦安錦樂他們。並且,為了讓他確定,你必須答應他來參加我的葬禮,一切,按我說的做。”蘇綿柔心裏打著算盤,一切的起因都是她,她死了,應當能讓兩人和好如初吧。
“但是若是他發覺呢?”風焱修不讚同。哪有那麼容易假死的?而且還要在李天紹眼前舉行葬禮,那更加麻煩。若說李天紹搶人呢?或者他來不及救她,豈不是假死變真死?
“這也但是,那也但是,我們隻會舉步維艱。三哥,請你相信我好嗎?我知道你會擔憂,可你也要相信我才是,我不曾讓你失望不是嗎?”蘇綿柔其實心裏也沒什麼底,隻是她若在表現不堅定,怕是風焱修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而她,亦沒有別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或者沒有辦法迅速的解決這件事,而時間拖得越久,死的人就會越多。
“好。”風焱修幾乎是咬牙擠出了這一個字。然後什麼都不能做的看著蘇綿柔忙裏忙外準備一切。而他隻能捏緊了拳,咬緊了牙,幹坐了一晚上。
還因為用力過度崩開了傷口,讓蘇綿柔換藥的時候,好一頓說。
翌日一早,蘇綿柔在風焱修的陪同下,登上了城樓眺望。她相信,她的出現,一定會讓李天紹趕來。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李天紹便領著大軍飛揚著塵土而來。
而明明兩軍對壘,卻在李天紹一行停步之後,詭異的除了戰馬吭哧聲,便再沒有其他聲音。
“你,是要幫他嗎?”望著城樓上那朝思暮想的人兒,李天紹一時有口難言。換回女裝的她,清麗奪目,讓人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好看她的一舉一動。
“我誰也不幫。”俯瞰樓下,金戈鐵馬,雖還未有氣吞萬裏如虎之勢,蘇綿柔卻也不敢去想象兩軍對戰之時的場景。
“我知道一切因我而起,但李天紹,你真真讓我失望。當初我不願幫你奪取皇位,無非就是怕你飛鳥盡良弓藏。你果然,不負我‘所望’!”說道這裏,蘇綿柔有些咬牙切齒。有什麼比盡心盡力協助的人,卻依舊走上你最不想他走的那條路上去了,被他背叛了,更慘?
可她除了憤恨之外,又無法去責怪李天紹什麼。李天紹變了嘛?或許不應該說,因為也許隻是她不曾正視過他的野心,明明在曆史上閱盡了這般案例,卻依舊抱有僥幸。也或許她根本不曾了解過他,現在他所謂的‘變’,不過是依著他的性子,走上了不是她期望的那條路。
他不是她的木偶,怎麼做,不由她決定。所以她沒有資格說他變了。
能有的,隻是心寒,隻是心痛。
“其中種種,現在已經說不清道不明,或者根本不用說清道明,因為總歸,是我的錯。今日在此,我便做一個了斷。若你李天紹還念舊情,就停了這場戰爭,化幹戈為玉帛,好好的治理你得來不易的國家。也不枉我,以鮮血終止這一切。不要讓我,死了還要恨你。”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飄進李天紹的耳中,卻是讓他如遭雷劈。
他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便親眼見著蘇綿柔一掌擊向自己的脆弱的胸膛,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風焱修也驚恐大叫著,接著她險些栽下城樓的身子。
那一刻,李天紹如置冰窟。他做了什麼?他,逼死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