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領接生婆一步闖進來,接生婆撲到秀兒身邊,抓起秀兒的胳膊,秀兒輕輕地呻吟著……
接生婆號了號脈,皺緊眉頭,玲兒急切地:“婆婆,少夫人怎麼樣?”
接生婆對玲兒:“來!快把她抬到裏屋去——”
接生婆和玲兒把秀兒抬進了裏屋,秀兒微弱地呻吟著——
接生婆對振國:“少爺!你先出去!”對玲兒,“你留在這!”
玲兒示意振國離開,振國哭著走到外屋:“媽媽……”
裏屋,接生婆對玲兒:“來,你幫我——”
外屋,振國停止了哭泣。突然,他跑到院子裏,大聲喊著:“爸爸!爸爸——”
裏屋,接生婆用床單蒙住秀兒的下身,不耐煩地:“虧還是將軍府,怎麼——”對玲兒,“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燒水!”玲兒急忙跑出房間——
院子裏,振國大聲哭著,喊著:“爸爸!爸爸……”
裏屋,接生婆雙手使勁按住秀兒的下身,對秀兒:“夫人!使勁!使勁——”
秀兒閉著眼睛,無力地呻吟著,喘息著……
接生婆急了,額頭上滲出汗珠,哀求地:“夫人!你能聽見我說話是不是?你要使勁!使勁!你要不使勁,孩子出不來,大人孩子都保不住!我知道你已經沒有力氣了,可你是女人,女人自來三條命,在這個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夫人,你要拿出最後的氣力——”
秀兒象是聽懂了,她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拿出全身的氣力——
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
外屋,玲兒端一盆熱水進來,振國跟在身後。接生婆從裏屋出來,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嬰兒輕輕地蠕動著,玲兒端著水迎上去,急切地:“婆婆——”
接生婆看看玲兒,看看水盆,無奈地搖搖頭:“不用了,她已經……”
玲兒頓時愣住,手中的水盆砰地失落在地,哭著:“少夫人——”衝進裏屋。
振國見狀,也喊著媽媽衝進裏屋……
俺答汗部將對俺答汗:“大王!正麵不行!咱們是不是從側翼——”
俺答汗看著眼前的戚繼光和明軍,咬牙切齒地:“我不信!就他媽的拿不下——”
俺答汗部將:“大王!弟兄們已經——”
俺答汗氣惱地:“傳令!從側翼進攻——”
韃靼騎兵聽到號令,留下少數騎兵做正麵佯攻,韃靼主力迅速分往兩翼。戚繼光似乎看出了俺答汗的意圖,他又舉起令旗,這時警號淩厲,劃破長空!隻見早已埋伏在外的明軍將領胡守仁和吳為各率一支騎兵,象從地下冒出來似的,分別從兩翼殺出,撲向韃靼騎兵!韃靼騎兵尚未列好陣勢,便被明軍騎兵斬殺——
俺答汗部將慌了,對俺答汗:“大王!不好!我們上了戚繼光的當了——”
俺答汗懵了:“媽的,戚繼光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這是從哪來的騎兵?”
俺答汗部將著急地:“大王!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突然,一支馬隊從後麵衝來,幾十麵韃靼軍旗迎風飄揚——
俺答汗部將:“看!大王!我們的人來了——”
俺答汗立刻又來了神氣:“好哇!戚繼光,我這回要和你一賭輸贏!”掉轉馬頭,命令地,“給我繼續衝——”
俺答汗話音未落,從後麵增援的韃靼騎兵突然扔掉了韃靼軍旗,舉起了明軍旗幟,高喊著朝俺答汗殺來——
俺答汗愣住了:“這?”
假扮的韃靼騎兵衝向敵陣,手起刀落。兩翼的胡守仁和吳為同時進行夾擊,正麵的敵台也衝出明軍騎兵,韃靼騎兵頓時亂做一團,紛紛四處逃竄——
俺答汗部將護著俺答汗:“大王!快逃吧——”
俺答汗惱羞成怒地:“媽的!我要和戚繼光——”
俺答汗部將不由分說,拉著俺答汗左衝右突,衝出包圍……
戚繼光與龔漢從街口騎馬而來,兩人在門口下了馬,戚繼光與龔漢聽到哭聲,不由一愣!
戚繼光仔細聽著,感覺到哭聲是從自己府裏傳出,與龔漢麵麵相覷。突然,他似乎感覺到什麼,快步向裏麵衝去——
秀兒身上蒙著床單,象睡著了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玲兒抱著嬰兒,和振國並排跪在秀兒床邊,悲痛欲絕地哭著——
戚繼光一步闖了進去,龔漢跟在身後。戚繼光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景,向玲兒和振國:“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