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午啦,你睡昏啦。”朵兒在手機裏失聲大笑,喊到:“麗兒,快打開電視看‘都市新聞’,我說的那事兒正在播哩。”
“什麼‘都市新聞’?我還沒睡醒哩。”麗兒愜意的閉著眼睛,搔著後背上的癢癢,咕嚕著:“天都還沒亮呀,真是的。”,迷迷糊糊的關上手機一扔,重新睡去。
下午三點過,麗兒才醒過來,一骨碌爬起,衝著外麵叫:“媽,調洗澡水!”
一直過在客廳的老媽就一麵答應著,一麵屁顛顛的跑去調熱水器。麗兒洗漱完畢,坐上了飯桌。
湯足飯飽後,她這才想起,仿佛接過朵兒的電話,就摸出手機翻看著未接來電和短信。
“麗兒,今晚八點正,收看本市電視台的‘都市新聞’,一定要看的,不看,我就不理你啦。記住,一定要收看。”
晚上八點正,麗兒端端正正坐在電視機前,擰開了本市電視台的“都市新聞”。
一位端莊的年輕女播種音員正在念到:“……本台新聞,近日來,本市警方加大了掃黃打非力度,根據知情人的舉報,一舉破獲愛滋女賓館賣淫案。
涉嫌人員二女一男已全部抓獲。據悉:此案的買淫女已是晚期愛滋病患者,醫生透露,涉案的一男一女已被嚴重傳染。”
隨著畫外音,警方實地拍攝的抓獲現場片斷一一掠過:豪華的大標間,燈火輝煌下一片狼藉的大床被子,避孕套,乳罩和衣服褲子……三個被勒令蹲在地上的二女一男,全副武裝的警察;由遠而近的鏡頭,則一一掃過作了馬賽克處理的嫌犯全身。
麗兒忽然心中一震蕩,瞪大了眼睛。
那蹲著的男嫌犯像極吳隊,而另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嫌犯呢,則像極了莫莉,還有一個蹲在地下索索發抖的妖小年輕女孩兒呢,則不認識。
短短的新聞剛播完,朵兒就打來了電話:“麗兒呀,你收看了沒有?”,“剛收看了,那男的好像是吳隊,女的有一個像是莫莉,怎麼回事呀?是你舉報的?”
“嗯,就是本小姐,我要那畜生身敗名裂和家破人亡。”朵兒得意地大聲回答:“我知道他神通廣大,可我不怕。前天,我還郵寄了一盤錄像帶給那畜生家裏耶。現在,讓他忙去吧,說不定正讓老婆揪著耳朵,讓女兒冷眼唾罵呢。”
麗兒作夢都沒想到,連江糊老大謝哥都沒把吳隊扳倒的事兒,一介弱女子的朵兒卻居然做到了。
現在,人贓俱獲,電視台又曝了光,看來,吳隊和莫莉再也不滑不過去啦。真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哇!
此刻,市委大院1號,檢察院一號和幸福小區8號豪華的內廳裏,幾個人麵如死灰,坐臥不安,廳內一片死寂。
上個星期天,正在家中廚房裏忙忙碌碌的市城管二中隊中隊長,收到一個郵包。匆忙簽收後,中隊長忐忑不安的捧著郵包犯了疑:是不是郵包炸彈呢?
這些年,民怨沸騰,飛短流長。對先富起來和當權的一批人,不蒂於是莫大的利空。
為此,中隊長和身為市城管執法大隊大隊長的老公,一起罵罵咧咧憤憤不平: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唄,誰讓你沒有一個好家庭和有權有勢的父母來著?
本來嘛,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洞洞!你一個窮光蛋和習俗凡民,受點苦吃點虧又有啥嘛?
認命則罷了,粗糠雜糧灌一肚,簡陋小房過一生得啦,偏偏要什麼“人人平等,共享改革成果。”,得,不外乎就房子人平30平方,食有魚,行有車吧?小人!
嚓,中隊長順手將盒帶塞進DVD,一按遙控板,舒適的往沙發上一躺,看看是什麼玩意兒嘛?廚房清潔?等一會兒吧,等老娘看了後再弄不遲。
哦,嗬,嗬嗬!哎呀,狗日的吳隊,幹的好事。光著屁股和二個美女戰天鬥地哩!沒見得你和老娘如此興味盎然?老娘一叫你,你就像上刑場似的愁眉苦臉,敢是在外麵精神抖擻,生龍活虎哇?
晚上,待女兒睡了,中隊長拉著大隊長來到外間,一按遙控板,激烈的戰鬥場麵聲情並茂的重現了。頓時,吳隊呆若木雞,後悔不迭,呐呐不能言語。
關了電視,中隊長一巴掌搧向大隊長,厲聲喝道:“還有什麼可說的?還流淚發誓要痛改前非哩。離婚!家產全歸我和女兒,你給我光著屁股滾蛋。”
其實,吳隊早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
一向健康有餘的身體,總是發燒、咳嗽、感冒流鼻梁,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吳隊還以為是自己縱欲過度,居然幾次拒絕了莫莉的邀請,弄得莫莉很不爽。
前天深夜,三人正在z大301房中顛鸞倒鳳時,警察居然破門而入,弄了個人贓俱獲。還好,總算帶隊的周警官看在自已嶽父省直機關秘書長的麵子上,網開一麵,放了自己,可驚魂過度,這幾天總感到灰溜溜的,實在提不起精神來工作。
現在,終於東窗事發了。
吳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該死的朵兒,一定是這小賤人拍攝後寄來的。算啦,沒什麼大不了的,離就離吧。
黃臉婆,離了你會後悔的,再上哪兒去找我吳隊這樣儀表堂堂,聰明能幹的優秀男人?
中隊長隨便一按遙控板,意外轉到了本市電視台的“都市新聞”,一看之下,嚇得大哭起來:“這不是你嗎?該死的,蒙了馬賽克我也認得出是你。你怎麼和愛滋女搞在了一起?哎呀,愛滋病呀,不治之症呀!
你害了我和女兒哇,媽呀,我造了什麼孽呀?可憐我女兒啊,小學還沒畢來呀!鳴鳴鳴!鳴!”
吳隊當即癱瘓在沙發上:完啦,這回是真正的完啦!沒被法庭、民眾和黑社會老大扳倒,倒讓一個小妖女輕輕就弄倒了。
完啦,我的大隊長職務,我的寬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