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透過薄紗,映在床上一男一女的臉上,一個陽剛英俊,一個柔美可人。
窗外,一個身形消瘦的老嬤嬤一臉焦急正一耳附在門上,聽著屋內的動靜。片刻之後老嬤嬤悄悄舒了一口氣,末了眼裏閃過一抹喜意,轉身衝著黑夜長廊裏一招手。
瞬間一個穿著一身紅色衣服的女子,便出現在了夜色裏。“紅衣,照計劃行事。”那個叫紅衣的女子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跪地向著老嬤嬤磕了三下頭,並無說上半句話,起身扯開錦被三兩下把床裏熟睡的女子卷好,彎腰扛起就出了門,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
兩個月後……
“啪……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一道尖銳刻薄的女人聲音劃破了柴房的寧靜,舒妙雪猛地一個踉蹌,便被繼母一巴掌拍打在了地上,接著她便聽到‘砰’的一聲,自己就被鎖在了屋子裏。
舒妙雪捂著有些隱隱作痛的肚子,艱難的挪動著身子,手指急急忙忙扒著闔上的小門,神情緊張,“姨娘……”
“閉嘴,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樣,私德敗壞。你竟敢與人私通,還懷了個野種回來,舒家與顧家從此以後在無你這個賤婢。你等著明日老爺回來,沉塘吧。”門外的姨娘尖酸刻薄,臉色鐵青,語氣強硬,毫無一點情分在裏麵。
她似乎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舒妙雪這個大房嫡女弄死在裏麵,免得節外生枝。
沉塘?
舒妙雪一聽這二字瞬間癱軟,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想不到她嫁入顧家數載,從來都是不爭不搶,為人也是恪守婦道,尊夫敬母,她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落的如此下場,三番四次被設計陷害,到最後,居然落得個沉塘的結果。
“姨娘,娘,別和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一般見識,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此時,站在門外很久的母子總算是出了聲。
柴房內的舒妙雪驚訝的抬起頭來,她自然認得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不就是她那指腹為婚的丈夫麼?成親當日他丟下自己與別的女人廝混,在外買了房契過起了逍遙快活的日子,今日回來的可真是時候。
他這一回來,便直接帶回一個大夫一個老媽子,押著自己又是驗脈又是驗身,生生檢查出自己有喜的事實。
舒妙雪暗暗的咬了咬牙,自己也不算傻,今日顧生露著惡毒嘴臉,領著二人進屋時,她就有不好的預感。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舒妙雪的心沉入了穀底,接著她便聽到顧生的聲音再度響起,“舒妙雪,我們雖說是指腹為婚,但我也早就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妄圖嫁入顧家,怎麼樣,死便是你最好的歸宿?”他的聲音帶著得意與歡喜,好似撿到大便宜般自豪,聽在舒妙雪的耳朵裏,卻是字字如刀,刀刀割心。
“我本想留你一條賤命,隻讓大夫檢查出你並非完璧之身,可卻萬萬沒想到,你果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意外。”
舒妙雪陡然瞪大了眼睛,那夜屈辱的情景時有時無的出現在腦海裏“是你,那天晚上是你設計的,那個男人,是你找來的,你……”
“真是不知羞恥的女人,即以成事實,你便認命吧,哈哈哈……”顧生笑了兩聲,隨後得意的轉身離開。
舒妙雪瞪直了眸子,雙手緊握,兩眼一暗,她隻覺得全身像抽幹了一樣,跌倒在地麵。
沉塘,她隱忍的一生,最後的下場,居然會是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