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徐慎之沉聲發問。
“因為你殺了陸瑛,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莫雲星道。
“你信了?”徐慎之反問。
“原本我是不信的,”莫雲星說著看向了酈青檀,“但現在我相信了。”
此言一出,徐慎之與酈青檀盡皆愕然。
徐慎之心頭陡起一團無明火,氣得渾身發抖,毫無疑問,他的行蹤一直被千麵等人所掌握,他們知道莫雲星喜歡酈青檀,利用這一點來製造誤會,讓莫雲星誤以為他是因為酈青檀而殺害的陸瑛。
徐慎之雖然生氣,卻不生莫雲星的氣。
人首先是動物,其次才是人,任何人都有感情用事的時候,倘若情緒能夠被理性所控製,那也就不是正常人了。
“你們布下這個圈套,就是為了道書?”徐慎之扭頭看向太史邢隆。
“不錯。”太史邢隆點了點頭。
徐慎之聞言沒有再說話,對方此次連陣法也沒布置,說明對方有恃無恐,不怕他騎乘孔宣逃跑。
對方有恃無恐的資本也不難猜測,應該是莫雲星,倘若他逃走,莫雲星必然會遭其毒手。但他還不能帶莫雲星一起走,一來莫雲星不會跟他走,二來莫雲星的母親還在這裏,江家還在徐州。
雖然情勢很危急,但徐慎之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現在有瀝泉槍在手,未必不是眾人的對手。
“你先跟孔宣走。”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酈青檀說道。
酈青檀略作沉吟,隨後搖了搖頭。
“哼哼哼哼……”莫雲星冷笑起來,二人的表情以及對話被他盡收眼底。
徐慎之知道他此時對自己誤會更深,但眼下他沒有解釋的時間,他之所以讓酈青檀走是不想讓酈青檀卷進這場風波之中,並無他意。
“孔宣!”徐慎之抬頭衝孔宣高喊。
孔宣聞聲快速降低身形,徐慎之閃身上前,突然發出一記手刀,朝酈青檀脖子砍去。酈青檀不曾戒備,立刻被他打暈。
“帶她回玉真觀!”徐慎之將酈青檀拎起,扔到了孔宣背上。
孔宣振翼飛高,變出人頭發問。“那你呢,真人?”
“走!”徐慎之怒斥孔宣。
“你們四個在此看著,關鍵時刻,以保真人周全!”孔宣衝那四隻金雕交待一句,又回頭看了徐慎之一眼,咬牙向南飛去。
孔宣飛走,徐慎之捏緊了瀝泉槍,他讓孔宣送酈青檀回玉真觀,而不是去桃源派的還有別的原因,那就是回去搬救兵。
孔宣往返一趟需要差不多四個時辰,而他必須得在此堅持四個時辰!
“殺!”太史邢隆一聲令下,首先向徐慎之衝來,燭照、幽熒、莫長歌隨後也緊隨其後。
這四人一出手就是殺招,攻勢凜冽,靈氣噴湧席卷,朝他周身重穴襲去。
見此情形,徐慎之陡將大槍一挑,朝最先撲來的太史邢隆刺了過去。
太史邢隆將先天罡氣運起,不管不顧,雙掌其發,直取他項上人頭。
瀝泉槍雖然神異,但對方四人修為皆高,莫長歌與太史又有先天罡氣護體,徐慎之並不知道瀝泉槍能不能破開先天罡氣,隻得咬牙繼續將大槍挺進。
他將靈氣灌入槍身之中,槍頭之上紅光閃爍,太史邢隆見他竟然硬碰硬,心生懼意,當即將身子向左側橫移,變招取他腋下軟肋。
與此同時,另外三人攻勢已至,徐慎之猛將槍頭往地麵上一點,將身子撐起,躲開四人攻勢。
太史邢隆陡起一腳,將大槍踢歪,徐慎之身形急墜。太史邢隆雙掌忙運靈氣,雙手陡然變得寒氣逼人,發兩道寒霜靈氣,直取徐慎之胸腹。
徐慎之此時無法躲閃,被那兩道寒霜靈氣擊中,陡然感到寒氣入體,直攻心肺。
太史邢隆的寒霜靈氣極為霸道,有破罡之效,陸逍遙當日中掌之後也不得不臥病在床,徐慎之中此一掌,更感五內劇震。
情急之下,徐慎之氣行心經,發火屬暗雷,抵禦入體的寒霜靈氣。
與此同時,徐慎之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對方四人各占一角落,乘勝追擊,聯手絞殺而來,徐慎之隻感覺壓力倍增,將靈氣灌入大槍,向四麵揮舞,發出一道孤形劍氣,迎擊過去。
見得劍氣襲來,四人或是以鐵板燒橋之勢躲開,或是高高躍起進行閃避。趁此良機,徐慎之猛將大槍一挺,朝太史邢隆紮去。
太史邢隆方才是以鐵板橋之勢進行躲避,此時剛剛直起上身,見得槍頭迎麵襲來,驚出一身冷汗,當即身子側旋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