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尾巴,天氣依然炎熱,一座年代久遠的石橋架在不算小的咖跡湖上。
兩邊是茂盛的柳樹,圍繞著偌大的湖,守護著這個平靜的湖泊,樹上的知了吵鬧著,抱怨天氣的悶熱。
陳欣怡拖著行李箱,走在石橋上,新學期開學,橋上人來人往,顯得有點狹小,看著其他的人都有家裏人陪伴,陳欣怡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慢慢的走著,突然一道黑影飛快的跑過她的身邊,一股衝擊力把她擠向橋邊,她向湖裏掉落的趨勢,一雙溫暖的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個踉蹌,她落入一個軟軟的懷抱中,一股淡淡的古龍水香味迎麵襲來。
“你沒事麼?”一個低沉的男高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她抬起頭,陽光很刺眼,她隻看到一個性感的紅嘴唇。
“……沒事,謝謝”陳欣怡有點結巴的說。
男生轉身匆匆走開,她看著那個高大消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有點恍惚。
“新學期開學了,大家已經是一名高中生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了,我就是你們今後三年的班主任……”講台上一個帶著黑框厚重的眼鏡,頭發有點禿的中年男人在讀新生歡迎儀式。
陳欣怡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教室門口的,她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進退,有點吵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大家把目光都投到她的身上,烏黑亮麗的頭發被一個高馬尾紮來,一件黑白格子的小襯衫被她均勻的身材詮釋的很好,滿臉的汗水,一雙大大的眼睛,此時有點驚恐,顯得楚楚可憐,禿頭中年男人停下講話,上下打量一下她,有點生氣的衝她說,“快點找個位置坐下吧."
匆匆環顧了黑壓壓的教室,隻有最後一排有個座,她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快速往後麵走,
從早上四點開始一直忙碌的她,聽著禿頂老師的催眠曲,盡管心裏不停地掙紮,但是眼皮有點扛不牢,不一會兒就已經沉沉睡去。她沒有注意到,她的同桌是有著紅色的性感嘴唇,現在此時正細細打量著睡著像是孩子般的她。白皙的皮膚,忍不住想讓人咬一口,金思賢初次在橋上相見得時候,就覺得這個丫頭有點特別,特別到吸引他的注意,導致了不管閑事的他,才會在橋上出手相救,是緣分嗎?,可是他從來不相信這種東西。
陳欣怡醒來,教室已經空空如也,桌上有張小紙條,上麵寫著雋秀的的幾個字“丫頭,睡醒記得擦擦口水”她擦了擦嘴角淌著的口水,有點不好意思,心想:難不成,剛才自己的睡樣都別人看在眼裏了?丟死人了……怎麼第一堂課就睡過去了?她將這一些歸結於自己的錯。寢室是四人一間的,她進寢室的時候,另外的三張床已經鋪好了,而她自己的那張床,堆滿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寢室裏麵的三個人在高興的談論著什麼。
“那個……你們好,我是睡在這張床的陳欣怡,你們的東西……”
“哦,我們還以為這裏沒人睡呢,我是趙西非。”一個皮膚略黑的高個子,她笑起來牙齒很白說。
“你叫我露露好了”坐在窗口的一個女生正塗著指甲油,衝她虛偽的假笑,陳欣怡知道那隻是禮貌的假笑,至少她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不屑和藐視。
'“我是胡佳,我們把東西搬掉吧,西非幫個忙。”叫胡佳的女生很瘦,皮膚細膩的很好,笑得很燦爛,一看就是很好相處的人。
幾個姑娘合力把陳欣怡的床清空了,陳欣怡自己鋪好床鋪,已經累得不行了。她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幾個女生各自幹著自己的事情,陳欣怡看著窗外發呆,窗外的那顆碩大的銀杏樹,吸收著盛夏最後的酷熱,散發著細細涼意。她閉上眼睛,幻想著之後的生活,沒有家裏的糾紛,她想逃,離家遠遠的,家?這個詞對於她來說算不算災難,卻又舍棄不得,這些東西都是她無法掌握和預測的,她一直處在弱勢,不容她選擇。
“今天是我們的第一節課,我就是教你們數學課的老師。”禿頂老師笑的很嚴肅,身兼班主任和數學課的他,嚴謹再所難免。“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隻要你們少給我惹事,還有你們的數學,我不要求別的,隻要你們好好的聽課,就好,天氣熱,不能打瞌睡。”說完,他掃了全班一眼,最後停留在了陳欣怡的那個方向,夏天的下午一點,眼皮總是不爭氣的想休息,打盹是沒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