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工程師，鍋爐不會有問題吧？”
惡性事件。
發電廠發生了這樣的惡性事件，一下就受到了方方麵麵的關注。淩源回了一趟軍管會彙報情況之後，又是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實在是放不下這裏的事情。因為淩源就是軍管會負責林中市各大工廠的負責人，發電廠就在他的工作範圍之內。而且因為發電廠的重要地位，所以是軍管會的重中之重工廠。
非常緊張。
看著正在修理故障的技術人員，淩源緊張的問盧濤。
盧濤長舒一口氣道：“沒有多大的問題。幸虧發現的早，要不然很有可能就出現大事情。鍋爐一旦爆炸，很長時間之內發電廠就無法正常運轉。不過現在大部分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那就好。”
淩源也算是放下了心。
李漢和齊紅軍也在旁邊看著。齊紅軍帶著人來到發電廠之後，讓下麵的人立即和發電廠員工進行談話，了解昨天晚上到底誰有機會接觸鍋爐。然後本人卻來到修理鍋爐的現場。
因為他們都有壓力。
中原局的要求是林中市一定要保持穩定，保持交通的暢通。如果無法完成這個，那麼他們這些人都是屬於沒有完成任務。
現在看到盧濤他們已經解決了問題，兩個人也放下了心。李漢慢慢的從口袋裏掏出了煙，把煙叼在嘴裏。又拿出來了火柴，準備點火。此時旁邊的何輝立馬冷聲道：“這裏是工廠重地，不許抽煙。”
何輝對於李漢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李漢聳聳肩。
李漢早年留學英國，學的就是機械設計。如果不是戰爭的原因，李漢現在應該是一名合格的機械工程師。因此在一些工廠該注意什麼李漢比誰都清楚。李漢多年潛伏生涯，學的就是謹小慎微。拿起煙等的就是這個結果。
李漢微微點頭，把煙揣進口袋當中，對淩源道：“淩主任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煙癮大。半個小時不抽煙，就渾身難受，忘記了這裏是工廠。”
“沒事沒事。”
鍋爐沒有大事情，淩源也是放下了心。
所以立馬是擺擺手。
淩源是軍隊出來的，軍隊有不少人都有煙癮，而且煙癮很大。淩源本人也是抽煙很多，所以並不在意李漢的動作。李漢笑著對旁邊的齊紅軍道：“齊處長，要不你陪我出去抽根煙？鍋爐沒有大問題，總算是可以舒一口氣。”
“好。”
齊紅軍一如既往的嚴肅表情。
不過聽到李漢的邀請很是痛快的點了點頭。對於李漢的身份，齊紅軍完全摸不清楚。但齊於珊那句“他為什麼沒跟著一起去延安”，讓齊紅軍開始疑惑李漢的身份。
軍統的人？中統的人？又或者是地下黨？
和其他人不一樣。
齊紅軍自從來到林中市之後，就一直在琢磨李漢。所以李漢剛剛掏出煙，又邀請自己一起抽煙，齊紅軍就覺得不同尋常。
所以跟著李漢出來“抽煙”。
李漢很“自覺”，遠離了發電廠重要地方，找到一個空曠的地區。然後給齊紅軍遞煙道：“齊處長，我這個煙癮看起來是無法戒了。”
“李副局長，你怎麼煙癮這麼大？”
李漢的煙癮真的很大。
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李漢在公安局的時候，幾乎是煙不離手。一天抽掉兩盒煙都不算什麼。李漢苦笑道：“這幾十年局勢變幻莫測，林中市更是各方勢力爭奪的主要城市。為了生存，我在林中市也是壓力很大。沒什麼辦法，隻能是用煙來緩解壓力。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亂世當中，活著本來就不容易。”
“李副局長說笑了。林中市誰不知道李副局長神通廣大。”
“齊處長，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認為我是個牆頭草。但亂世當中，這隻是保命之策。其實說起來我是很佩服你們共產黨人的。抗戰的時候我給政保局和日本憲兵隊當翻譯的時候，見過很多被捕的共產黨人。我心中是真的很敬佩你們，可惜我做不到這樣。不說別的，就說說這個小小的發電廠。”
李漢一邊抽煙，一邊很是隨意的說話。
但齊紅軍卻一直非常認真的聽。隻是齊紅軍本來表情就非常嚴肅，所以你看不出他到底想什麼。李漢不管齊紅軍的表情，自顧自道：“我當警察局副局長的時候，大家都說我是林中市活地圖，活檔案。自從林中市地下黨發起護廠運動開始，保密局和警察局對於各大工廠的積極分子都做了一份檔案。我對於這些檔案很是熟悉，對於林中市各大工廠的護廠領導人和積極分子了如指掌。可是就在解放軍攻陷林中市之前，警察局和發電廠護廠工人發生了一次衝突。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你們共產黨的地下組織隱藏那麼深。平常根本不在我們資料當中默默無聞的技術人員，竟然是橫空出世，拚了命的保護發電廠。實在是太難得，實在是沒有想到，讓我是非常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