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蕭夜琛的臉色太黑，洛央想不明白也不敢問，老老實實跟在他後麵出了民政局。兩人上車時，司機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剛才下車的時候，他隻是客氣地替她開了門。
等現在再上車，司機卻早早恭候等在車門邊，替她開門的時候也會體貼地提醒一句“夫人當心”。
車子很快發動，蕭夜琛就坐在她左手邊，距離雖然很近，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很尷尬。
從踏進民政局的那一刻開始，蕭夜琛渾身上下就散發著低壓氣場，進了民政局後，他更是全程冷著一張臉，一副被逼婚的樣子。
現在想來，他是因為要跟宋幼兒辦理離婚證的緣故，才板著一張臉的。
嗯，不是因為自己就好，洛央不動聲色地看向蕭夜琛。
蕭夜琛的視線落在窗外，目光晦澀不明，很難叫人看出他在想什麼。
一瞬間，就被這樣的蕭夜琛吸引住了目光。
他的黑發全被一絲不苟得梳理在腦後，鋒硬朗鋒利的五官就這樣顯現出來。
這是一張她見過的有著最為深邃輪廓的臉，五官的協調度更是完美得令人驚歎，眉眼間自帶的冰封氣勢給他霸道的五官平添了一分霜雪雕琢出的俊美。
洛央原本隻想揣摩下蕭夜琛的心思，沒想到這一眼，就陷進去了。
等蕭夜琛轉頭看她，她才從他毫無波瀾的冷眸裏回過神。
他的臉色恢複如常，清水的黑瞳裏麵更是死般的寂滅。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小會兒，縱然洛央表麵功夫做得再怎麼波瀾不驚，她還是敗下陣來。
率先掉開目光，洛央心裏有些虛，偷看被抓現行的滋味讓她覺得有些丟臉，不想被蕭夜琛誤以為自己是“花癡”，僵硬地想要轉移話題：“呃??????”
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了。
“你為什麼讓我跟你妹妹住一起？”
想起蕭瀟衝她笑眯眯介紹自己的樣子，她莫名有些抵觸。
那女孩的眼底跟蕭夜琛一模一樣，即使是笑得這麼開懷，眼裏仍沒有笑意，冰霜一片。
甚至不同於蕭夜琛，蕭瀟的眼睛深處還有著一絲陰冷。
聽到她的問題，蕭夜琛不聲不響地垂眸，“你比較合適。”
說了等於沒說。
洛央暗自翻了個白眼，蕭夜琛是從哪裏看出來她合適跟蕭瀟住一塊的？
是更適合進門就被人拿飛刃紮嗎？
??????
等車子複又駛回集訓基地時已經是下午了，蕭夜琛將她送到門口後便驅車離開了，洛央回宿舍吃了點藥，然後趕緊跑去找賈行遠。
運氣倒好，直接在樓梯上碰到了賈行遠。
一路被領著穿過大樓來到了後沙地，集訓正準備開始。
白亮的天邊下，幾個身材魁梧高大的助教正推著一車沙袋往這邊走來。
前方十米處，百來號人正閑散得排列著，隊伍歪歪扭扭得不成樣子。
“自己找個地方站。”賈行遠交代了她一句，轉身就跑到人群前跟走過來的助教說著話。
洛央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靜靜站著。
看著鬆散的人群，心裏有些納悶，這就是暗殺四年一次的集訓？
除了周遭這怪異的氛圍外，她實在看不出這跟菜市場有什麼區別。
是的，非常怪異的氛圍。
這裏的每個人都像是被孤立了一樣，人與人之間全然沒有攀談的跡象，彼此交錯的眼神裏透露著餓狼般的陰狠。
狠絕入骨的殺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對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