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然入秋。空像一塊覆蓋大地的藍寶石,池塘睜著碧澄澄的眼睛,幾棵陪伴兒時的樹,像承受不住壓力似的,被千絲萬絛的枝條兒壓彎,傾斜在河床旁,一對鴨子側著腦袋欣賞著映在水中的影子。
田露坐在河邊的青草坪上,無聊的扔著泥巴,平行扔出,彈跳水麵,濺出幾個暈圈。扔土片能產生彈跳,大概沒幾個人能做到,挺考水平的,這都是兒時玩的樂趣,可是再怎麼好玩,也趕不走心中的鬱悶。
晨光已經鋪開了,曬在身上微微滲汗,她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草垢,不情願的向家裏走去,身影在綠草坪上特顯清瘦,清爽的休閑服,穿出了減齡味,像十多歲少女。
大學畢業好幾個月了,家人隔三差五逼著田露去相親,長輩對田露的期望是:女娃子幹的好,不如嫁得好。
相親了多次,接觸的男孩子有的是家境較好但膚淺的“花美謀,有的幾代人都擠在房子且不思進取的哥們,兩類人都不是田露想要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價值觀不能達到一致。
田露被母親接二連三的逼去相親快逼瘋了,趁早起到戶外透透氣。
再這樣下去,田露怕自己在家呆不下去了,原本打算沒有學業負擔了,在家放鬆一段時間再去找工作的她,不得不把找工作速提到日程。
一整琢磨著到外求職,開啟求職生涯,避開家饒逼相親。
她對擇偶的觀念是“嫁得好不如幹得好”,和長輩們的觀念相反。意思就是,女孩子有了穩定事業,再有愛情,經濟上獨立了,婚姻才能才久。
又是一個無聊的大清早,還沒等田露實施到外求職的計劃,就被母親居秀喊醒,田露厭煩地蒙上頭,不理睬,繼續蒙頭大睡。
居秀來到田露房間,滿麵春風地:“露娃呀,這次介紹的是一位賽車手,據家境殷實,他本人熱衷賽車可帥氣了,在國際上獲過好多獎呢,家裏是開公司的,還是名牌大學畢業,我看了照片,人也長得耍勁,錯過了這麼好的姻緣,難得再碰到的。”
居秀自我誇獎:“我呀,之前叮囑你姑媽,要是遇上高賭男孩子,讓她一定把資源給我家露娃留著,你看,她第一個就留給你了,要是能嫁進豪門,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我們也跟著沾光!嗬嗬。”
見田露蒙頭不應聲,搖了搖她。田露掀開被子抬起頭,不耐煩地:“媽,您行行好,放過我吧!”
居秀臉立刻墨了,了半,閨女完全和她不在一個頻道,氣息頓變得急促,幾乎用吼的音量:“總之,這次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上午11:00仁和源餐廳,對象叫丁可模”
田露蓬頭垢麵坐起來,睡眼惺忪,勉強算是吐詞清晰的問:“您什麼?姓丁?叫丁可男?”
“是呀!”居秀被她突然坐起嚇了一跳,回道。
“城裏有名的賽車手?”田露將眼睛盡量睜開,向母親確認。
“沒錯呀。”居秀眼睛眨巴眨巴,疑惑地看著田露回道。
田露立刻掀開被子,一骨碌起身,拌了個鬼臉加怪笑,跑進浴室梳洗打扮,探出頭,含著滿口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問道:“約會時間是幾點?”
“上午11:00,仁和源餐廳。”居秀洪亮著嗓音重複,搖著頭歎道,這孩子,一下子不著急,一下子比誰都急,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刷完牙的田露粗魯地抹淨嘴角泡沫,就出洗浴室,對著還沒走開的居秀喊道:“媽,您知道嗎,我昨晚做了一個長又離奇又好像很真一樣的夢。夢見我們還是住在古嶺村的那段日子,也就是沒有搬進城裏之前的事,哎呀,太離奇了。”邊邊自我陶醉的著,歉笑道:“約會時間緊,以後細,嘿~”
突然,田露捂著腹,一陣疼,慌裏慌張跑到衛生間蹲馬桶,看了一下短褲襠,自言自語驚呼:“媽呀,我是怎麼腹有感覺,下麵濕漉漉,原來大姨媽來了,真是添亂呀,越趕時間越是事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