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二搖了搖頭,接著道:“沒想到他昨夜不知為何喝了酒,今就沒趕上考試,這不,之前匆匆起身跑去了考試院,結果人家已經不讓進了,回來時我還勸了一句,不行下次再考,誰知道,誰知道,轉眼就從樓上跳下來了,唉……”
到後來,店二都有些哽咽了。
這位公子脾氣很好,人也和善,他去送飯送水,都是很溫和有禮的,從來也不抬高了鼻孔看人,唉,真是老不長眼。
聽,他還是隴西那邊的有名的才子呢,若是去考不定還能高中呢。
那邊有官兵趕了過來,店二縮著脖子回了客棧裏。
“都散了散了……”官兵開始趕人,這秋闈剛開考,就出現這種觸黴頭的事,也是糟心。
幾個人默不作聲的上了馬車,到了丞相府,杜冰心就直接告辭回了家。
二夫人聽了淳於晏稟報了剛才的事,跟著長籲短歎了一番,才想起來吩咐廚房煮了安神湯,看著兩個人喝了才安心。
丞相不在家,幾個人因為白的事也沒有心情,簡單吃了一口就各自回房了。
袁素到家的時候,蘭曦若正掌燈給他正做著一身裏衣,雪白的緞子,在她的手中一點點成型,袁素遠遠的站住,心中漸漸泛起了一絲暖意。
“明再做吧,看傷了眼睛。”袁素輕聲走了過來,溫柔的撫了撫蘭曦若柔軟黑密的頭發。
蘭曦若抬頭,綻開一抹笑容:“沒關係,就剩幾針了。”
“其實,咱們家也有丫頭可以做的,不用你這麼辛苦。”袁素半蹲了下來,伸手握住了蘭曦若白皙的手,她的手指上已經布滿了針眼。
曾經千嬌百寵的嬌嬌女,嫁給了她卻要辛苦許多。
袁素想起那院裏的姑娘,他問過她“不怕嗎?”
可是,蘭曦若他卻連問都沒問上一聲。
“沒關係的,夫君,”蘭曦若將手中的針線放下,道:“今出門,恰遇到了那名跳樓的學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素坐起身,搖搖頭,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悲傷,他也曾在底層掙紮,如何不知道這些學子們靠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才有可能出人頭地,改變自己的命運,不過,為此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卻是太過怯懦了。
“我是後來去的現場,問簾時的店家和旁邊的住客,都見到他失魂落魄的上了樓,之後就聽到聲音,再看見就是他摔死在了大街上了,那段路恰有一處石頭凸起,他就是額頭磕在尖角上,才當場死亡的。”
袁素緩緩的道。
蘭曦若也很是唏噓,不由的道:“聽還是一位才學出眾的學子呢,什麼坎兒過不去呢?而且,明知自己考試,為何還要前夜飲酒,這不是自作孽嗎?”
“飲酒?什麼飲酒?什麼時候飲酒的?”袁素突然問道,他怎麼沒聽詢問的官兵起這些因由。